“只是个疯了被打入冷宫的丫鬟,她死了便死了,同皇贵妃又有什么关系?皇贵妃今日失态也不过是因着琳嫔忌日将近,触及往事才至如此!”
“是!”侍卫长低头应着,眼中眸光微转,显然是不信。
王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悠悠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若琳嫔的死当真有蹊跷,皇上也不会隐忍到今日!”
“我们不敢质疑皇贵妃,只是宫里头的人以讹传讹,到时候若是有闲话传出来,还请嬷嬷不要误会我们兄弟才是!”
“你也是宫中老人了,皇贵妃是什么性子你最是清楚。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你们都散了罢!”王嬷嬷说罢便转过身,不再理会那些侍卫。
侍卫长抿了抿唇,对着身后人挥了挥手,一起退了出去。
走出屋外,吐了口唾沫,骂道:“真真是晦气!”
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侍卫长低头看了一眼,便听见身边的兄弟腹诽道:“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件事有鬼,偏偏王嬷嬷还威胁咱们不许说,这宫里的人这么多,她有本事便挨个警告一遍,否则就算咱们兄弟不说,也总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闭嘴!”侍卫长面色阴沉,抬手便打了那侍卫一巴掌,怒骂道:“乌纱帽不想要了是不是?皇贵妃又岂是你能编排的?”
“我……我也是不甘心,咱们受了伤也落不着好,早知便不该管这档子事!”侍卫面上带着不甘。
侍卫长闻言不禁冷笑一声:“不管?若是皇贵妃出了个什么岔子,到时候咱们都得跟着陪葬!”
“得了,都提起精神,熬过今晚便好了!”
侍卫长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提步往前走去,待这些人离开,原本躲在暗处的两个人也走了出来。
钟灵眸色微沉,开口问姜籽道:“你也听见了?”
“听见了,这两日便让怜嫔出马,她一定受不住。”姜籽几乎掩不住眼里的得意。
钟灵给她泼了盆冷水,开口道:“王嬷嬷可是个人精,前几日得逞是她没有防备,接下来只怕是难了。”
“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她害得我在冷宫待了这么多年,这笔账总要找她讨要回来!”姜籽面目狰狞。
“这便要看怜嫔的了。”钟灵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后半晌。
折腾了这样久只觉疲累,对着姜籽叮嘱了几句便转身往后走去。
回屋时余英已经睡熟了,却还给她留着灯,钟灵提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好在今夜那一幕没有叫她瞧见。
匆匆洗漱一番后边合衣躺下,第二日清醒时天光大亮,钟灵睁开眼睛,闻到一股清香。
窗台边有鸟叫声清脆。
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的坐了起来,便看见一只肥硕的鸽子在阳台上觅食,不由欢喜起来,顾不得穿鞋便走了过去,将绑在鸽子腿上的那封信取了下来。
展开纸张,竟有芳香扑鼻,钟灵有些新奇,压下困惑看起信来。
吾妻灵儿亲启。
小声读了出来,嘴角泛起笑意,信纸有三页之多,第一页写的是近来的起居,他们已经到了赦云,也同那位夫人汇合了,翻开到第二页,写道行踪暴露,陆朝歌已经派人来搜寻他们的踪迹,他们如今只得待在赦云边境,为防止不必要的麻烦。
钟灵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再往下看却是话锋一转,说起了她的事情。
洛羽凌寻到了一味草药,可以治好她的味觉,他已经派人去寻。
不用想也知道那药珍贵,她如今已经适应,味觉能不能恢复倒也不打紧,只是惦念着沈亦迟的安危,急匆匆的翻开第三页,却换了个笔记,是她三哥钟怀宁的。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沈亦迟的嫌弃,先是栩栩如生的描述了他是如何采了花捣碎成花汁,再添在木桨里造出纸的。
怪不得手里的纸张泛红,原来是加了花汁,还能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可见他们现下的处境足够安全。
再往下看,却看见了一行告诫,示意她莫要再往下看了,那是他写给余英的。
钟灵撇撇嘴,正要往下看去,身后传来了余英的声音。
“小五,你醒了?”
钟灵移开了视线,转过身将那张纸递到了余英手里,带着嫌弃道:“还警告我不能看,也不知写了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余英接过那张信纸,瞪直了眼睛:“是你三哥写的?”
“信鸽不远千里送来的,你可得仔细看才是。”钟灵打趣道。
余英却将信纸收了起来,拉着钟灵用早膳。
钟灵被信上的内容勾的有些心痒难耐,出声问道:“你就不好奇他写了些什么?”
钟灵实在想象不出钟怀宁那样的糙汉子能写出什么细腻的情话来,正打算借着余英看信的反应再好好打趣她一番,却不想对方竟将信收了起来。
“怎么?沈公子的信还没瞧够嘛?这便来关心你哥哥写什么了?”余英笑得狡黠。
钟灵不由气恼:“好啊,你如今竟也来嘲笑我来了!”
钟灵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对着余英挠起痒来,余英毫无反手之力,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小五,别闹了!”
正闹着,对面传来了内侍尖利的声音:“皇上驾到!”
钟灵听见这声音有些心虚,
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余英推了她一把,笑骂道:“等日后见到了你三哥,定要告你的状不可!”
“他可不敢拿我怎样。”钟灵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