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是说那个叫芜白的?”
“自然是她,生了副祸国殃民的脸,勾的皇上在宴上便魂不守舍了,当真是个狐媚子!”皇贵妃忍不住冷笑。
王嬷嬷皱了皱眉头:“不过怜嫔向来是不爱多管闲事的,今夜倒是有些不同寻常,不仅管了此事,还向皇上要了人,难不成那芜白是她的人?”
“八九不离十了,否则以她的性子,一定要将人远远推出去才好。”
“若那芜白真的是怜嫔的人,郡主可要当心了,以怜嫔的手段,加上芜白的样貌,只怕后宫无人能与之抗衡啊!”
皇贵妃勾了勾唇:“好在,咱们如今有英儿!”
“是啊,奴婢瞧着皇上的反应,对小姐已经兴致寥寥了,好在小姐如今想通了,有了小姐,郡主也不算势单力薄。”
“我当初便说了,入宫是她最好的选择,当初嘴硬成什么样子,如今不也想通了,想通了便好,省的我多费心思。”
“小姐也是疼郡主的,奴婢瞧着她平日里待两个皇子有如亲生,想来日后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王嬷嬷边说着,便往桌边走去。
拿起剪刀正要剪去烛花,皇贵妃面上划过犹豫,开口道:“罢了,还是燃着罢!”
“可这灯火太晃眼,郡主该睡不着了。”王嬷嬷停了手。
皇贵妃眉头轻皱:“不打紧,我这两日睡得不太安稳。”
视线扫过窗台,身子止不住的轻颤起来,王嬷嬷没有留心,出声问道:“可要奴婢去要些安神香来?”
皇贵妃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只觉力不从心,昨天晚上姜籽那张惨白的脸还浮现在眼前。
王嬷嬷走后,屋内只剩下她一人,皇贵妃看着不知何时敞开的窗户,心头生出几分恐惧。
哆嗦着想要去关上,忽然刮来一阵风,窗户被吹得发出一声沉闷声响,吓得她瘫坐在地上。
钟灵和姜籽待在暗处,钟灵看见这一幕有些好笑,还不等她们露面便已经被吓成这样了。
转过身,正遇上姜籽抬头,露出一张施了脂粉后惨白的脸,钟灵倒吸了一口凉气,勉强站定。
难怪皇贵妃被吓成那样,她乍见到姜籽妆扮之后的模样也有些招架不住。
姜籽提步往前走去,钟灵则站在原地替她把风,屋内,皇贵妃正颤颤巍巍的要起身,冷不丁抬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直吓得惨叫出声,也不管身边有什么东西,都砸了过来。
姜籽也不躲,只看着她,定定笑开。
“皇贵妃,多年前的债,如今该还了罢!”
“滚开,滚开!”皇贵妃死死闭上眼睛,一双手在身前胡乱挥舞着。
姜籽阴恻恻的笑开:“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更何况皇贵妃手上有两条人命呢!”
说罢,又往前近了几步,正在这时,有侍卫闻声赶来,姜籽咬了咬唇瓣,还要上前,却被赶上来的钟灵拉住。
“走!”
钟灵拉着她,赶在侍卫赶来之前躲进了暗处,临走前撇了眼满地的狼藉,心想着约莫是玩过头了。
皇贵妃咽了咽口水,抓起手边的剪刀,朝着窗边冲来,可原地早已没了人影。
王嬷嬷折返回来时只见满屋的碎瓷,皇贵妃已然发了狂,攥着手里的剪刀不论面前的是谁,只一通乱刺,站在她面前的侍卫们不敢动手,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负了伤。
“郡主!”王嬷嬷高呼一声,手上的香也滑落在地上,朝着皇贵妃冲过去。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可不怕你,你早该死了,你死在冷宫也与我无关,你们都该死,该死!”皇贵妃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王嬷嬷拼死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她手里的剪刀,剪刀锋利,在王嬷嬷手上划出了一道血口,王嬷嬷忍着痛将剪刀夺过来往外扔去。
“郡主,是奴婢啊!”王嬷嬷将皇贵妃死死抱住。
“你该死,你该死!”皇贵妃已经失了力气,只知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
王嬷嬷极耐心的安慰着,好半晌,她才缓过了神来,看清了面前人的样子,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嬷嬷,我方才……我方才瞧见姜籽了,她说她来寻仇了,她说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我该如何是好?我该如何是好啊!”
“郡主糊涂,您身份尊贵,又怎会欠那些人的债!”王嬷嬷看着面前的那些侍卫,面色微沉。
皇贵妃还未缓过来,靠着王嬷嬷拼命摇头:“不是的,当年琳嫔和那孩子的死……”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王嬷嬷打断:“郡主,琳嫔是难产而死,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您对那个孩子尽心尽力,是她们母子福薄没有撑得过来,您不必太自责了!”
说罢,又抬头看向那些侍卫,冷声道:“郡主受了惊吓,去请个太医来!”
“是!”侍卫长领了命,带着手下人退了下去。
王嬷嬷又将宫人遣走,殿内只剩下二人,皇贵妃一把抓住王嬷嬷的手。
从王嬷嬷伤口处流出的血染湿了皇贵妃的手,皇贵妃身上颤的厉害:“嬷嬷,真的是她,她记恨我害得她一尸两命,这是要来找我报复呢,嬷嬷,我该如何是好啊?”
“郡主,她们已经死了!”王嬷嬷忍着痛将手抽离出来。
“她们不甘心,她们也要将我带走!”皇贵妃
面色惨白,窗外有风刮过,她好似惊弓之鸟般将自己蜷缩起来:“你听,是她们来了!”
王嬷嬷往窗外看去,只有树影,开口道:“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