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小瞧了那个狐媚子了,昨儿晚上还被禁足,这会子不知同皇上说了些什么,竟叫皇上升了她的位分!”
皇贵妃恨得咬牙切齿,她运筹帷幄多时,指示朝臣在朝堂上将怜贵人的父亲压的死死的,没有母族做倚仗,又不能生下皇嗣,皇上找不到由头晋升她的位分,她便只能当一个贵人,客如今,她竟然踩着静嫔上位,还将静嫔拉了下来,当真是好心机啊!
外头传来内侍的声音:“娘娘,禧嫔和钟妃二位主子求见!”
“去布菜罢,只怕还有人要来呢!”皇贵妃出声对着王嬷嬷吩咐,强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对面。
余英透过窗纸隔岸观火,看着嫔妃们进了皇贵妃的屋子,啧啧叹道:“这会子后宫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想来怜贵人也是有些本事的,这样一来,皇贵妃便没有精力再打你的主意了!”
钟灵沏好一壶茶,将茶水从壶里倾倒出来,屋子里茶香袅袅,余英走了过来,端起一杯茶笑道:“这段时间你的茶艺倒是与日俱增了。”
“整日在这间屋子里待着,若是不寻些乐子,只怕要憋出个好歹来!”钟灵放下茶壶,端起一杯茶浅尝了一口。
下意识皱了皱眉,同沈亦迟沏的比起来还差了些火候。
余英笑眯眯的凑过来:“难道不是因为沈公子爱喝茶?”
“那你学绣花,难道不是为了替我三哥绣荷包?”钟灵不甘示弱。
余英恼羞成怒,放下茶盏道:“日后我做了荷包,你可不许要!”
“那可不成,我的荷包可是早早预订下来的,你得将你做好的第一个给我!”钟灵挑了挑眉。
只要能拿到余姑娘的chù_nǚ座,便能好好的敲诈她三哥一笔了。
“只要你不嫌弃,只管拿去便是!”余英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面上已不见前几日的阴郁。
钟灵放下手里的茶盏,笑道:“我说余姑娘,马上便到了宴会了,届时你那姑姑定要你表演才艺,你可有应对之策了?”
舞剑定是不成的,当年在赦云,余英一舞成名,人人都道国公府大小姐的剑舞赦云第一,晚宴上若是锋芒太过,定会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余英还没个主意,除了舞剑,旁的她从不涉足。
“大不了称病不去便是,我若真的不愿去,姑姑总不能绑着我去,再者说,她如今自顾不暇,哪里还有空记挂我。”
钟灵轻笑一声:“只怕到时候王嬷嬷会将咱们的房门踏平呢,你还是给我个清净,去上一趟罢,大不了在便是!”
“小五!”余英再忍不住,伸手
在钟灵身上轻拍了拍。
钟灵笑嘻嘻道:“不过区区一个晚宴,又怎么难倒我们大名鼎鼎的余姑娘。”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余英怒瞪她一眼。
钟灵提醒道:“除了舞剑,国公爷不是还教了你习字嘛。”
余英眼睛一亮:“是了,我还能写字!”
余英的字不比其他的大家闺秀写的是蝇头小楷,她自小便喜欢苍劲有力的东西,一笔字也深得国公爷真传,如大刀阔斧皓月苍穹,都说见字如见人,可任是谁见了余英的字也不会联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子写的。
“小五,你这脑袋,可比我的机灵多了!”
皇帝喜欢文弱女子,若是余英在晚宴上展现了她那一笔字,只怕皇帝对她的兴致便会打消大半。
钟灵笑得狡黠:“只是这主意可千万不能叫皇贵妃知晓了。”
钟灵几乎能想象到时候皇贵妃的面色,定是好看的紧。
晚宴已经在筹备,几日之后,城中贵妇陆续进了宫,后宫登时变得热闹起来。
晚宴上也是百花齐放。
彼时钟灵跟着余英入了席,余英被王嬷嬷带走,她则找了个角落待着。
没多久,身边来了个人影。
“今年的宫宴可比去年来的热闹啊,你瞧瞧这些姑娘,一个胜似一个的水灵,都叫人看不过来了。”
钟灵抬眼望向来人,笑道:“怜嫔娘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了,自然便觉得她们如花似玉了!”
怜嫔在她身边坐下,钟灵侧了侧身子,开口道:“怜嫔娘娘该去前头才是。”
“今日是皇贵妃的主场,我去前头憋触了她的眉头,没得找不痛快,还是在这里待着自在些!”怜嫔拿起酒壶,替自己斟了杯果酒。
这地方是处死角,连命妇都不愿来,二人说起话来便也不顾及了。
有舞女从后花园处来,为首的轻纱罩面,身姿绰约,路过二人身边时对着怜嫔行了个礼。
钟灵淡扫了对方一眼,看见对方那双清澈似水的眸子,来了几分兴致。
举手投足间分明媚态十足,那双眸子却清澈见底,当真是矛盾的紧。
“便是那个姑娘?”钟灵开口问道。
怜嫔笑着点了点头:“我寻了这么久才找到这么个人物,如何?”
“不可多得。”钟灵勾了勾唇。
丝竹声响起,宫女们随着乐声去往台下,方才那女子站在最前方,正对着皇帝。
皇帝瞧见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长袖曼舞,衣带飘飘,佳人用手挽出一朵花,随着她动作露出半截藕臂,莹白如玉。
微风乍起,吹落她脸上的纱巾,皇帝的视线被吸引过去,一时竟挪不开视线。
怜嫔笑开:“瞧,好戏上演了。”
钟灵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失意,惊讶只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