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话风一转:“冬日里用来做帽子一定极暖和,嫂嫂放心,等我做帽子时,定是要给你也做上一顶!”
钟怀宁闻言面色方才缓和了些。
余英笑道:“那感情好,等我的围脖做好了,也给你送一条去!”
钟灵点头应下,拉着沈亦迟走了出去。
营帐内只剩下二人,钟怀宁自觉失了面子,轻咳两声道:“等冬天到了,我给你买一堆紫貂做的衣裳和帽子,谁稀罕他们的。”
余英忍着笑:“那你怎的没有猎到紫貂?”
“那可不是我猎不到,我原先在家,别说是紫貂了,即便是熊瞎子我也是猎到过的,只是这地方贫瘠,紫貂难得才能见到一只,我不过分了个神,便叫他钻了空子猎下了那只紫貂,若是我回过神来,他定是抓不到的!”
“好,你最有本事了,来日的紫貂你定会射两只,一只给我做帽子一只给我做衣裳。”余英耐心哄着他。
却叫钟怀宁忍不住跳脚:“英儿,我当真能猎到紫貂,你是不是不信?”
“你瞧瞧你这副模样,当真是像极了我那弟弟。”余英笑开。
钟怀宁正要反驳,余英却伸出手替他解开盘扣,脱下他身上染了灰的袍子,钟怀宁面上一红,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营帐外,沈亦迟生了把火,将处理干净的兔子和紫貂都放到了火上,钟灵替他撒上了一把盐,刚烤上便有暗卫朝这边走来,跪倒在沈亦迟面前,递上一封密信:“殿下,这是北边传来的密信。”
留下信后,暗卫消失在他们视野之中,钟灵看了眼密信上的火戳,开口问道:“北边也有你的眼线?”
北边是蛮荒之地,别说皇帝了,就连个首领都没有,沈亦迟能收到北边的信,可谓是手眼通天了。
“你可还记得璇玑阁?”沈亦迟动手打开信上的火戳。
钟灵点点头,她又怎会忘了呢,在繁木的手上可是吃过不少暗亏。
“繁木这些年结了不少仇家,左护法与我联手对付她,挖空了璇玑阁大半的势力,她这些年在江湖上树敌太多,墙倒众人推,我们不过稍动了些心思,她便万劫不复了,左护法感激于我,所以如今璇玑阁我也能说得上话,这封信,便是璇玑阁送来的。”
钟灵心下一沉:“你做了这样大的事,为何我一点都不知情?”
“是在你走后,我不知你的下落,走投无路之下便想到了璇玑阁。”
钟灵咬了咬唇瓣,当初她下落不明,他在这关头对璇玑阁动手,彼时他的情绪她实在不能意会。
沈亦迟给手里的肉均匀的刷上油,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却
叫他做出一股超凡脱俗的味道来。
刷好油后,对着钟灵伸出手,示意她将椒盐撒上,钟灵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正低头撒盐,又听见沈亦迟道:“各地都有璇玑阁的人手,挖空了璇玑阁便能得到你的消息,我那时什么也顾不上了,便对繁木下了狠手,半点后路也没给她留,所以灵儿,我不会再给有心人机会了,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了。”
钟灵鼻子一酸,仰头看向他:“你不必费心找我,若是没有我的消息,你便在原地等着,我也会来找你,你也知我非你不可。”
“有你这句话,我做什么都是甘愿的。”沈亦迟笑开。
放下手里的肉,打开了那封密信,看完之后,忽然沉默了,钟灵不知信上的内容,将手里的烤肉翻了一面,出声问道:“信上说什么?”
她实在是好奇,北边有什么势力会给沈亦迟来信。
沈亦迟沉声道:“此事,与赦云有关。”
“赦云的事?那你更该同我说说。”钟灵停下手里动作,安心等着沈亦迟开口。
沈亦迟眉心微蹙:“我记得当初,赦云的先帝病逝,摄政王趁乱逼宫,是你带着新帝母子逃了出来,救他们于水深火热。”
钟灵想起往事来,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孩子,比陆朝歌大不了几岁,便敢拿着剑同那些叛军对立,想来那句话说的果然不假,富贵险中求。
钟灵轻笑一声,点了点头道:“此事同摄政王又有什么关系?”
“这位摄政王死在了宫变那天,可却留下了一位遗腹子,出事后他这位夫人便逃去了北边,生下了这个孩子,如今这位夫人借着这孩子是摄政王唯一血脉的由头想要卷土重来,这封信,便是她寄来的,想要与我们合作,共同对抗赦云!”
钟灵轻点了点头:“倒是位传奇的女子,丈夫都没了还能有这番作为,叫人敬佩。”
沈亦迟哭笑不得:“那么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钟灵抬眼看他。
沈亦迟暗暗攥紧十指,沉声道:“我知道你与陆朝歌是自幼长大的情谊,皇权之争便是你死我活,你若不愿,我便回绝了这位夫人。”
“为何不愿?当初确实是我救下了他们母子,我那时年幼,随着爹爹进宫悼念,却遇上了宫变,叛军打到了城外,爹爹自顾不暇,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抽了剑单枪匹马去了后宫,救下了陆朝歌和太后,可后来,你可知他们是如何回报我的?陆朝歌背着我大肆侵略,事情败露之后,太后将我关入了天牢,他们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还想要我三哥去替他们送死,阿迟,这样的情谊我宁愿不要,这些年过去了,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阿蛮了,我也不是当初那个钟灵,所以,此事便应下罢,赦云不是非他陆朝歌不可,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