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暗卫见那人上了船,抽出剑便要冲上去,那人揭开了面上白纱,对着沈亦迟淡笑道:“好久不见!”
沈亦迟认出眼前人,是邺城的那位禾木先生,伸手按住了身侧暗卫的刀,吩咐道:“退下!”
暗卫收起刀,退回了船舱里。
禾木先生朗声笑道:“要见殿下一面还真是难得紧。”
“阁下在找我?”沈亦迟出声询问。
禾木先生轻点了点头,盘腿在床头坐下:“邺城一别,都快有半年了!”
沈亦迟有些晃神,禾木先生又开口道:“殿下这几日深受离别之苦?”
“还请先生解惑!”沈亦迟拱手作了个揖,姿态甚是谦卑。
禾木先生笑道:“殿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去处了嘛?”
沈亦迟抬起头,对上禾木带着笑意的视线,果真是在星月嘛?
禾木理了理自己的胡须,忽然叹道:“星月是个伤心之地啊!”
“先生此话何意?”
“待殿下去过便知了!”禾木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沈亦迟追问道:“还请先生明白示下,莫不是我与内子的婚事有什么变数?”
“殿下和那位姑娘乃前世定好的姻缘,自然不会轻易有什么变数,只是常言道好事多磨,殿下应当有个准备才是!”
“好事多磨,好事多磨……”沈亦迟低下头,掩住面上落寞。
再抬头时对着禾木先生轻笑道:“多谢先生提点,我记下了!”
知晓人如今是在星月那便足够了,天涯海角,他都要去带她回来。
“老夫来找殿下,不仅为此事,更是要告诉殿下,三月之后长陵水患,届时天下动荡,是殿下的大好时机!”
“长陵?夏凌的长陵?”沈亦迟皱起眉头,那里可是太妃陵寝,这么多年安然无恙,三月之后竟然会有水患?
“正是,所以殿下得抓住时机,倒是才可免去夏凌百姓受苦!”
禾木说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悠悠道:“言尽至此,我也该走了!”
“先生要去何处?”
“夏凌!”禾木笑得神秘:“去做国师,殿下若是想找我,来夏凌便是!”
“夏凌的国师?”沈亦迟面带惊色。
禾木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错,夏凌的国师,与虎谋皮!”
说话间,来
到了渡口,禾木推了沈亦迟一把,笑道:“殿下该下船了,这艘船,便借老夫使上一使罢!”
“禾木先生,后会有期!”沈亦迟对着他点了点头,弃船上了岸。
夜深人静之时,岸上的镇子人烟稀少,只有客栈和酒家还亮着灯,沈亦迟往前走去,忽然从暗中窜出来一个人,十分亲热的抱住他的肩膀,同他套起近乎。
“阁下这是要去哪?”
沈亦迟侧目看他一眼,对方身上的衣衫似乎很久没有换过,袖口和衣襟满是污渍,沈亦迟不由皱了皱眉头,那少年察觉到他的视线,赶忙将手收了回来,在身上擦了擦,赔笑道:“阁下无怪,我与家中人走散了,身上没有盘缠,这才如此狼狈!”
他形容举止并不轻浮,可见家中教养,沈亦迟轻点了点头,算是信了他这些话。
少年见状欣喜不已,对着沈亦迟伸出手:“壮士,我叫郑云!”
话说那日郑云被丢下后,身上的钱财很快也被别人偷了去,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去做苦力也被人赶了出来,又放不开架子去乞讨,这段时日一直在包子铺里打杂,求个温饱,回去的路费还遥遥无期。
今日铺子关门后他便待在铺子外头盘算着如何回星月,忽见沈亦迟从船上走了下来,身着华服,深不可测,料定他是个有钱人,这便凑了上来。
沈亦迟自顾自往前走,原以为不搭理便能叫他知难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