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玉致舔了舔嘴角被钟灵挠出来的伤,面色阴郁。
殿外,季子慌张的声音响起:“公主,公主你现下不能进去啊!”
“滚开,本公主想要去见皇兄,还需要你一个太监来说三道四了?”玉桃恼极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殿内灯火通明,她瞧见龙椅上玉致阴翳的神色,吓得打了个寒颤。
“皇兄这是……”
“皇上!”季子跌跌撞撞跟了进来,在玉桃身边跪下:“公主吵闹着要见皇上,奴才无能,一时没拦住”
“你且退下罢!”玉致挥了挥手。
季子低着头退了下去。
玉桃指着玉致面上的伤又开口道:“皇兄的脸是怎么了?”
玉致不做理会,只开口问道:“入夜前来,所为何事?”
“皇兄似乎受了伤,难不成前殿还有刺客?我这便去找太医!”
玉桃转过身,匆匆往外跑,狼毫笔擦着她肌肤而过,跌落在地上,溅了一地朱红。
“无碍,不过是被只猫儿挠了挠。”
玉桃咽了咽口水,被挠伤却不找太医,她真真是琢磨不透这位兄长了。
“你有何事便说罢!”玉致揉了揉太阳穴,现今倒是变得聪明了些,知晓白日里进不来,挑了晚上来。
“今日是九月初十,皇兄可还记得是什么日子?”玉桃试探着开口。
玉致恍惚间想起,这似乎是他那父皇的生辰,凝神看向玉桃,发觉对方面上满是讨好的笑。
她从前是断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的。
“是何人教你的?”玉致冷冷出声。
玉桃愣了愣神,张嘴啊了一声,玉致语气登时阴沉下来。
“我问你这主意是谁给你想出来的?”
用父皇来博取他的同情,想要借此勾起那点可怜的情分嘛?
玉桃吓得抖了抖,想起婢女的话,攥紧了食指,努力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哽咽道:“兄长如今做了这星月国的皇帝,便忘本了嘛?你从前也是水木国的皇子,你也是父皇的骨血啊!今日……今日可是他生辰……”
“他如今是个死人了,你若真有孝心,该给他过忌日,而不是生辰!”玉致目光阴寒。
玉桃仿佛难以置信:“兄长,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可是咱们的父皇,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教过你骑射的,你难不成都
忘了吗?“
“玉桃,你若是真有心,也该记得他是如何厌恶我,自小长在他身边的,只有太子和你,你想要叫我想起血脉亲情,也该说母妃,父皇宠着你,却是将我与母妃一同厌弃,你从小便瞧不起她,可最后以命护住你的,可不是你那好父皇!”
“兄长……”玉桃瘫软再地上,悲戚道:“你我可是一母同胞。”
“我倒是宁愿母妃没有生过你,拼死生下了你,到头来,却是个薄情寡义的。”
玉桃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玉致身边爬去,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也被泪水模糊住,玉致静静看她,透过她的面容,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不仅面容相似,连那份薄情都像极了,怨不得他生前那样爱护她。
“兄长,我不要嫁去赤炎,你可知赦云送去的女子全都被藤珪送去做了军妓?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当真要逼我走上绝路嘛?”
“玉桃,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了,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公主,古来公主大都是被送去和亲,你受了百姓供奉敬仰,这本也是你该做的事情。”玉致眼里一片宁静,她的哀伤并不能引来他一丝半毫的同情。
玉致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得对,你是我的骨血至亲,所以若是藤珪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