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染湿了新换上的白色衣袍,舒乐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想要替他换药,却被洛羽凌毫不犹豫的推开。
“我们刚走两天,便遇上了雪灵国皇室的人,他们认出沫儿,强行要将她带回去,我不依,她哥哥便叫人对付我们,我伤的太重,晕厥过去,他们以为我死了,这才捡回一命,只是沫儿她……”
“你也是大夫,也知道你这伤势若再不处理只怕就要危及性命了!”舒乐见他这样不爱惜自己,忍不住出声训斥。
洛羽凌苦笑:“从前我训人时也是这般模样,如今刀子捅在自己身上,方才知晓其中滋味。”
“她到底也是皇室的人,他们不会伤及她性命,你且养养伤,我们再去皇城也不迟。”沈亦迟出声规劝。
可洛羽凌哪里听得进去,近乎哀求道:“她腹中还有我的骨肉,在那地方多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更何况,她以为我死了,说不准会做出什么是来,我实在是怕。”
“我们明日就动身,只是你得保证你这伤没有性命之忧,否则,我们是不会带你过去的。”钟灵正色开口。
这话果然有用,洛羽凌闻言便动手解开自己衣服上的盘扣,对着舒乐道:“将药拿来!”
“你伤的太重,只怕你的灵药也不能起作用!”舒乐将药递了过去。
洛羽凌解开衣衫,露出盘旋在胸口处的伤口,面色不改道:“只怕要缝针,劳烦你,将药箱拿来!”
“你自己来?”舒乐眉心微蹙。
洛羽凌看也不看她:“以你的医术,拿这伤怕是没法子。”
这话虽说的是实情,可能隐忍不发替自己缝针,那得是怎样的定力?
舒乐有些犹豫:“不如你来指点,我来替你缝针?”
“别废话,再耽搁下去,明日我便不能随他们去皇城了!”
银针到底是被送到了洛羽凌手上,针尖没入肉中,钟灵和舒乐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可洛羽凌好似感觉不到痛一般,自始至终连哼都不曾哼一声。
末了,不要钱般将千金难求的伤药倒在伤口处,抬头看向钟灵:“伤口明日便好了,我随你们同去!”
沈亦迟扫了一眼他的伤口,开口道:“若真的没有大碍,自然会带上你!”
“你,好好休息。”钟灵不知说些什么,也只有叮嘱他多保重身子。
洛羽凌轻点了点头,颓然靠在床边,神色好像一只丧家之犬。
几人提步往外走,走到门边,沈亦迟堪堪停住脚步,身形未动,喃喃道:“你也得有命救出她才行,否则,叫她做寡妇嘛?”
刚走到门外,沈暗又带着一个人走到二
人面前。
是那中年男人,他神色焦急,开口道:“听闻二位明日便要启程去雪灵国皇城?”
“你从何得来的消息?”钟灵扫他一眼。
葛衡倒是说过明日启程,可知晓这消息的人少之又少,何以叫璇玑阁的人知晓了。
“本打算迟些告诉你,既然你们着急要走,现下告诉你们也无妨!”男人余光瞥向几人身后。
钟灵转过身,看见不远处背着弟弟的将晖,她似乎有所察觉,抬眼朝这边看来,看清中年男人后,陡然睁大眼睛。
张了张嘴,似乎说了几个字。
“你认识那孩子?”沈亦迟开口问道。
男人笑开:“何止认识!”
他半蹲下身子,对着不远处的将晖招了招手,将晖放下她弟弟便朝这边跑来。
来到男人身前,谨小慎微的低下头,叫了声护法。
男人抱起将晖,笑道:“如何?我没有骗你罢,你跟着这位姐姐,自然是衣食无忧。”
“是你让她跟着我的?”钟灵眼中带上戒备。
男人定睛看她:“你难道就不好奇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嘛?”
“雪灵国如今的皇帝有一个哥哥,数年前他这哥哥在战场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先皇帝以为他死了,于是便将皇位传给了如今这一位,可新帝坐稳皇位没多久,他这哥哥便回来了,一同带着的,还有云国公主,他在战场上受了极重的伤,伤势难愈,索性有这位公主悉心照料,方才能醒过来。”
这件旧事钟灵也有耳闻,后来雪灵国国主还给他这哥哥安排了封地,并赐封号为忠亲王。
“只是新帝对这位哥哥多有猜忌,猜忌一旦成型,再难消逝,再后来,公主替他哥哥生了个儿子,君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派了人来暗杀他兄长,这两个孩子本是活不了的,只是我恰好路过,将他们救了出来。”
钟灵看着他的眼睛,替他说道:“又处心积虑送来我们身边?护法大人,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们的。”男人弯下腰,把将晖放在地上。
“雪灵王生性多疑,你们此行必定艰难,可有了这两个孩子,事态便不一样了。”
钟灵冷笑:“你这也算是救了她们?先助她们逃出生天,又将他们推进火海,为了复仇,当真是不择手段!我们虽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至于算计两个年幼的孩子!”
“稚子年幼,早夭那年,同将晖是一样的年纪,我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难免不择手段些,还请将军海涵!”男人面上不见半点羞愧。
将晖忽然走上前,拉住钟灵的衣袖。
“护
法救了我和弟弟,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更何况,我和弟弟也一样想回皇城。”
钟灵蹲下身子看她:“你想回皇城?”
将晖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