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父一时愣住,这名字,他们还真的没有商议过。
“我名唤君兰,柳君兰!”钟灵笑道。
她母姓为柳,君子兰,是她那薄命的娘亲最爱的花,这些年时不时便听她爹爹念叨,早就烂熟于心了。
钟父听见这名字,微愣了愣,随即低下头,不愿叫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君兰,真是个好名字啊!”石惊天哈哈笑开,转身对石福吩咐道:“你去将去年酿的果酒取一盏来给君兰小姐喝!”
钟灵做出一副羞怯的模样,报之一笑,沈亦迟微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寒气,不动声色的挡在钟灵身前,挡住石惊天投来的视线。
坐在石惊天右手边的三姨太的一双眼睛直直落在钟灵身上,好似淬了毒,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石福很快便取了果酒回来,只一壶,三姨太撇撇嘴,拉着石惊天的衣角撒娇道:“老爷,人家也想喝果酒!”
“你每日都喝,还喝不腻嘛?”石惊天懒得应付她,吩咐石福将那一壶都给钟灵送去。
三姨太眸中恨意更甚,咬紧了牙关,端起杯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石惊天看着钟灵倒了一杯果酒,对着她遥遥举杯,那模样活像只发情的公猪。
钟灵忍着恶心,低头舔了舔杯中的酒。
沈亦迟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杯盏拿了过来,将自己手边的换了过去,柔声道:“喝不了酒便不必逞强了!”
石惊天放下酒盏,兴致勃勃的拉着钟父问道:“先生的千金可有许配人家?”
“不曾!”钟父摇了摇头。
“那以先生看,我如何?”石惊天就势开口。
钟父一口酒呛在喉中,面带惊异,看向石惊天,他年纪也不比自己小上多少,能做别人父亲的年纪却说出这样不要脸皮的话,倒也是稀奇的紧。
钟父怒极反笑:“石老爷言重了,我这个女儿自小是捧在手心上养着的,断没有给人做小妾的道理!”
“先生多虑了,君兰小姐若是入了我石府,我一定以正妻之礼待之!”
石惊天此言一出,无疑惊起了一片惊涛骇浪,三姨太扔了手上的筷子,看着石惊天,潸然泪下。
“老爷,你不是同我说过,只要我生下儿子,便扶我做正嘛?”
府里头另外两个都成了死人,只她一个,她原以为熬出了头,如今却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柳君兰要坏她的好事,叫她如何能甘心?
石
惊天扫了她一眼,面上划过不喜,明明正年轻,却每日穿金戴银,打扮的老气横秋,再加上娶回来这样久,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早就厌了她,如今又一心扑在钟灵身上,更是连哄都不愿哄了,极为不耐的骂道:“我说话,你插什么嘴?”
“老爷……”三姨太不住的发着抖,不能相信昨夜还同她甜言蜜语花前月下的人说翻脸便翻脸。
石惊天怕她发疯,吩咐石福道:“三姨太喝多了酒,失心疯了,还不快送她回房休息!”
“是!”石福闻言便要上前来拉三姨太。
对方极力挣脱开,作势便要朝着钟灵扑去。
“就是你,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老爷,叫他厌弃我,我要杀了你!”
那副面目狰狞的模样实在吓了钟灵一跳,实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她自始至终也没说过什么话,怎的就成了狐媚子了?再者说,即便她狐媚,最该怪的,也该是石惊天那狗男人才是!
只可惜这位三姨太还没能一展身手,便被两个小厮拖了下去,石惊天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吩咐人堵住了她的嘴,彻底断了她求饶的念头。
啧啧啧,实在是无情的狠呐!
钟灵淡摇了摇头,低头喝了一口沈亦迟递给她的水,酒盏温热,里面盛的竟是红糖水。
石惊天陪着笑对钟父道:“先生,我这姨太太是乡下丫头,让你见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