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迟说罢,俯身下来,钟灵看着他逼近的脸,惊的连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沈亦迟却擦着她的脸颊,咬下了一颗糖葫芦,细嚼慢咽的吃完,感慨道:“这世上还是好心人多!”
钟灵看着他负手离去的背影,恨得咬了咬牙,在周遭人怜悯的目光中,逃也似的跑开。
酒馆外,那匹高头大马正悠闲的吃着草。
钟灵皱着眉头,不知酒馆里是敌还是友,正要冲进去听见沈亦迟在她身后若有所思道:“这匹马倒是有些眼熟。”
钟灵眼皮跳了跳:“莫不是繁木找了过来?”
“她那匹同这匹,还是有很大差别。”沈亦迟有些无奈。
钟灵闻言放下心来:“不是她阴魂不散的追来便好!”
话音刚落,酒馆大门被缓缓打开,钟灵看清面前人,不由惊喜。
“爹爹!”
钟父看着她,忍不住皱眉:“不过是沈天御派来的一个小喽啰,你怎的就将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出去了之后,可别说自己姓钟,实在是丢脸!”
话虽如此,可眼眶分明是红了。
钟灵暗觉惭愧,短短半年,叫她的老父亲知命之年还牵肠挂肚,实在是不孝。
“女儿不孝!”
钟父别开脸,冷哼一声道:“你给老夫记好了,你可以战死沙场,但是被暗算而死,是万万不能!”
“知道了!”钟灵点头称是,暗暗腹诽老爷子傲娇。
正要上前一步仔细看看她多日不见的爹爹,钟父的视线却落在了沈亦迟身上。
“这便是夏凌国那位大殿下?”
“正是!晚辈拜见钟将军!”沈亦迟规规矩矩的弯腰行了个礼。
钟父又是一声冷哼:“实在是不怎么样,我儿看人的眼光委实太差!”
钟灵面色僵了僵,她惯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性子,即便那人是她生父也不行。
“爹爹!”钟灵面色阴沉下来。
平日里对待家人,钟灵总是言听计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极少有这样的时候,但凡如此,约莫就是真的生气了。
钟父的气焰立马弱了几分,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为自己挽回了几分余地:“这也实在太瘦了些,需得多补补身子!”
钟灵这才缓了些许过来,没好气道:“我消失了这样久,他也是为了寻我,生生拖垮了身子。”
“不打紧,将军说的也是事实,我现
下这身子骨,确实需要多补补!”沈亦迟笑得温和。
他独闯夏凌的事钟父也有耳闻,那样情深义重,倒也是难能可贵。
沈暗去救他时,他尚且不知钟灵还活在世上,只觉得是沈亦迟间接造成了女儿的死,心中介怀至今,不日前听得钟灵还活着的消息,片刻也不耽误,连夜赶来,如今他的宝贝女儿还活着,对于沈亦迟的心结倒也能打开。
只是养了这么些年,知冷知热,天下无双的女儿,对待面前这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傻小子竟比对待自己这个父亲还要用心,叫钟父如何不耿耿于怀?
恨恨的瞪了沈亦迟一眼,拉着钟灵走进酒馆内。
沈亦迟轻叹一声,看来他还任重道远。
钟父拉着钟灵在桌边坐下,阴沉着一张脸问她:“为父听说你当初问陆朝歌那混小子讨要了十万精兵,带去夏凌辅佐沈亦迟上位了?”
钟灵颇有些想哭,来的倒不如是繁木,她好歹能同她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可如今来的是她的生父,翻起这旧账来除了洗耳恭听真真是没有别的办法。
钟灵已经想好他下一步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她太过儿戏,调兵十万,将赦云的百姓置于何地?要么就是要骂她色令智昏,为了个男人昏头转向。
谁知钟父话风一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