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你做什么?”钟灵皱了皱眉。
舒乐更加激动了,站了起来,怒骂道:“自然是要我顶嘴了!那老娘们贼喊捉贼,非说是我医死了她当家的,将我移交给了里尹,那里尹也是个混账东西,案都不审,便要将我沉井,若不是想起处死之前要给上头通个气,我如今已经是个淹死鬼了!”
舒乐狠狠的抹了把泪,低头看见钟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也觉得那里尹是个狗官是不是?”
钟灵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太不了解你,我从前觉得你是个斯文秀气的姑娘,如今才知道,原来斯文秀气的姑娘发怒时,也是会爆粗口的,果然人不可貌相!”
舒乐:……
舒乐又气又恼,张牙舞爪的朝钟灵扑去,嘴里嚷嚷着要同归于尽,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舒乐身形一颤,转过身,看见几个结伴来浣衣的老妇人,吓得脸色惨白。
“早不洗晚不洗,怎的这个时候来洗!”
钟灵在她身后悠悠开口:“你难不成要让人大半夜来洗衣裳嘛?”
湖边那几人似乎有所察觉,朝这边看来:“那里似乎有人!”
舒乐吓得将钟灵的嘴一把捂住,抓起一个石子朝前方扔去,学着野猫喵喵叫了一声。
那几人闻声笑道:“原来是只野猫!”
随即弯腰浣衣去了,可舒乐却吓得死活不啃放手了,钟灵看她身子颤抖的厉害,便也随她去了。
来浣衣的一批接着一批,等到人全走光了,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
舒乐总算放开了手,一头倒在了草丛里,大口喘气粗气:“吓死我了!”
钟灵腿都蹲麻了,用力抓了抓手上的包,同舒乐瘫倒在一处,有气无力道:“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这竹林再待下去,只怕就要被蚊子给咬死了。
舒乐闻言,又抽泣起来:“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逼得我有家不能回,那可是我爹留给我的房子,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钟灵翻起白眼,听着她念叨了半晌,总算听她给了个建议。
“我们去季辞哥哥那里避一避罢!”
“你如今可是杀人犯。”钟灵提醒她。
舒乐满脸意难平:“我是被诬陷的!那人不是我杀的!”
“原本你该是被诬陷的,可你如今随我一起逃了出来,便坐稳了你杀人犯的身份了。”
钟灵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舒乐吓得哭出声来:“那可怎么办啊,我不是杀人犯啊!”
钟灵眼皮跳了跳,伸手捂住她的嘴:“行了,左右被抓住了便难逃一死,竟然已经逃出来了,随我浪
迹江湖便是,反正你家中也没亲人了!”
话糙理不糙,舒乐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
“咱们先去季辞哥哥家中避一避罢,他家中只有他一个人,又在村口,咱们趁着夜里没人去找他,他一定会收留咱们的!”
“你确定你那季辞哥哥是个可靠的?”钟灵有些不放心,带兵多年,她见多了手足之间为了利益大打出手的,手足兄弟尚能如此,何况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
舒乐极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一定会帮着咱们的,小时候我和爹爹穷的没有饭吃,还是他省出自己的口粮来接济我们!”
钟灵看着她眸中的光亮,点了点头:“那便依你!”
她在心中盘算许多,她如今遭遇多方追杀,舒乐跟着她未必是好事,若那个游季辞当真是个好的,将舒乐留给他照顾倒比跟着她安全。
钟灵打定主意,提步要走,身后的舒乐却犹豫起来。
“我现下去找他,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啊?若是被人知道了……”
话还未说完,头上挨了重重一击,舒乐疼得嗷嗷叫起来,钟灵负手看她。
“瞧你这出息,你不是整日念叨着季辞哥哥嘛!如今有个大好机会看清他秉性,若他能够托付终身,岂不是圆了你的美梦?”
“你在说什么啊,人家……人家才没有那个意思!”舒乐跺了跺脚,低头对起手指。
钟灵压下心中想要作呕的心思,抓着人往村口走去。
猪肉脯。
午后几乎没有人来买肉,游季辞坐在铺子后面的太师椅上,眉头紧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想到出神时,肩膀被人轻拍了拍,他被吓了一跳,从太师椅上窜了起来,看清身后的人,不由瞪大眼睛。
“舒乐妹妹?”
钟灵看着他的反应,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人怎的如此沉不住气?
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舒乐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娇羞的低着头,不敢直视游季辞的眼睛。
游季辞看了看她,抬眼又瞧见靠在门框边的钟灵。
“你……你们……”
“季辞哥哥,我……我是被冤枉的,是王大娘她诬陷我,她当家的早在我过去的时候便已经死了!”舒乐不愿心上人误解自己,极力替自己辩解。
游季辞将眼睛瞪的滚圆,过了好一会,方才消化了这一现实。
消化的自然不是舒乐没有杀人的现实,而是如今舒乐同钟灵两个人,都在他家落脚。
游季辞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面前眼泪汪汪的舒乐,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
“舒乐妹妹,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嘛?怎的会出
现在这里?”
“是灵儿她救我出来的。”
“私自出来……怕是……”
舒乐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只当他是在担心自己,眼睛登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