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在宫中陪着皇上!”安如意近乎迫切的抓住玉致的手,急于表明真心。
玉致轻点了点头,笑容愈发宠溺。
门外,小喜形色慌张,待看清眼前的一幕,赶忙跪了下去。
“奴婢僭越,还请皇上和娘娘赎罪!”
“起来罢,照顾好皇贵妃!”玉致松开手,在安如意脸上轻揉一番:“朕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安如意恋恋不舍的目送着玉致离开,墨发玉冠,喜服飒沓,看不够的俊朗,面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全然没有注意玉致在转身之后,厌恶的拿着帕子擦了擦手。
小喜试探道:“娘娘不生气了?”
“生气?为何要生气?他心中有我,我欢喜还来不及!”安如意欢欢喜喜的坐下,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风华正茂,何愁斗不过那个公主,更何况皇上心中恨极了那位公主,只怕连正眼都不愿瞧她,与自己比,她哪里还有优势?
安如意抚了抚发髻,淡淡道:“妆面花了,还不快过来替我梳妆?”
“是!”小喜应着,麻溜的起身走到安如意身边。
按规矩,封后才是重头戏,安如意不能上前殿,待封后典礼之后,对皇后行礼便算入宫了。
前殿,几个嬷嬷掺着一袭红衣的钟灵入了前殿,凤冠厚重,钟灵被迷晕了过去,根本撑不起来,软绵绵的靠在掺着她的嬷嬷身上,柔若无骨。
沈天御不禁嗤笑。
“这女子未免太过娇弱,这样的姿质,担得起一国之母的责任嘛?”
玉致面色不改,自然的接过钟灵的手,撑住她肩膀,笑道:“星月不比夏凌,有一方水土供百姓调养生息便好,做星月的皇后,没有那样多的规矩。”
“你说的对。”沈天御对着玉致举杯,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玉致握着钟灵的手,弯腰将人抱在怀里,一步步往龙椅上走去。
沈天御面上的讥讽不加掩饰,对着身侧的陆朝歌道:“朕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封后大典需要人抱着的。”
陆朝歌不予理会,视线紧跟着玉致,落在了他怀中那人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沈亦迟抬起头,恰在此时,玉致不慎松开了钟灵的手,手臂顺着他胸膛滑落,露出小半截藕臂,平平无奇,沈天御只扫了一眼,便意兴阑珊的移开视线,这等姿色,他后宫比比皆是。
沈亦迟却猛地站起身来,视线定定落在那只手上。
虎口到手腕上,有一道修长的疤,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沈亦迟想也不想,冲了上去,快到连殿下的带刀侍卫都没有反应过
来,看着他落到玉致身边。
“你这是?”玉致挑了挑眉,抱着钟灵的那只手僵了僵。
沈亦迟冷眼看他:“把人放下!”
堂下,沈天御哈哈笑开:“大哥是想女人想疯了嘛?你再怎么饥渴,也不能同星月国国君抢女人?更何况,今日是人家都封后大典!”
“将人放下!”沈亦迟又重复了一遍,面上泛起冷意。
玉致微眯起眼睛,露出一抹笑意:“若朕说不呢?”
“由不得你!”沈亦迟提剑杀了上去,玉致下意识往后一退,可到底没能躲过沈亦迟手上的剑气,剑气挑起钟灵头上的盖头,露出底下沉睡的面容。
陆朝歌看清钟灵的面容,沉着脸站了起来,沈天御后知后觉,待明白过来之后,被惊的满脸愕然。
沈亦迟收回剑,冷冷看着玉致:“大婚之日,新娘子却昏睡不醒,你成婚,可曾问过她的意见?”
被拆穿之后,玉致倒是一片淡然,尚能云淡风轻的开口:“不知大殿下是如何看出来的?真是叫朕佩服!”
“不知赦云的将军是如何来了星月,还成了星月的皇后,国君发放喜帖,叫在座的各位来参加喜宴,不知存的是什么心思,将赦云的国威置于何地?”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即便是现下,赦云也有这样的实力铲平星月。
三人僵持着,玉致怀中的钟灵在此刻动了动手指,不消片刻,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她头顶繁杂的凤冠,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花里胡哨的。”
有些嫌弃的挥手拨开那些玉坠,动了动手脚,方才认清自己的处境,竟是被人抱着的,急忙挣开玉致的手,身子晃了晃,勉强站稳,余光又瞥见台下的陆朝歌。
不由愣住,眨了眨眼睛,喃喃道:“我是在做梦嘛?”
“原来你在梦中都想着要嫁给朕。”玉致调笑道。
钟灵清醒过来,连退几步,头上的凤冠随着她动作掉落在地上,玉珠落了一地,像一个个琳琅满目的梦境。
玉致踏着那些玉珠朝她走来,视线落在她身后,一字一句笑道:“你方才问朕,可曾问过她的意见,如今,朕便来问上一问。”
说罢,定定看她,正色道:“你可愿做星月的皇后?只要有朕在一天,便保你一日无忧。”
钟灵克制住将凤冠砸到他脸上的冲动,摘下手上沉重的玉镯,塞回到玉致手上。
“我是个俗人,怕是做不成皇后,你还是找别人罢!”
说罢,转过身,却撞进了一个温暖胸膛中,胸膛带着她熟悉的味道,叫钟灵有些想哭。
陆朝歌跟了上来,冷冷道:“她是赦云的人,理应由赦云带走。”
“她早和赦云没了关系。”
沈亦迟抬起头,横起佩剑挡在陆朝歌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