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患难之情
眼下将武珝救出才是首要之事,至于盗取那柳侍卫身上的东西倒是次要。
武珝被他们关押在二层,门前有四名侍卫看守,虽说制伏他们容易,但若是在悄然无息的情况下,多少有些困难。
房遗玉隐藏于二层角落处,静候时机来临。
过了大概快两个时辰,楼内的烛火逐渐隐去,不当值的侍卫们皆已入睡,那柳侍卫和行商也分别于二层的隔间内睡了过去。
而房遗玉静候的时机,在此刻也悄然而至,看守武珝的四名侍卫中的一位,对旁侧的三人道:“我先下楼解溲,你们盯紧点!”
待他出了小楼,藏于院落旮旯昏暗处,将外裤剥下,就地泄洪。
房遗玉躲在旁侧面露嫌弃,待那侍卫提上裤子,她才飞身闪至那侍卫身后,将他一拳击昏。
将这侍卫外衫剥下换上,房遗玉耷拉着脑袋,装作一副萎靡之态,由正门进了小楼。
此时恰逢半夜时分,当值侍卫们的精神,一个比一个恍惚,大概从房遗玉的装扮上辨出了她是自己人,故而也没人特地去看她的面孔。
待房遗玉不紧不慢的上了二层,仍旧耷拉着脑袋。
迎面一侍卫调笑道:“撒个尿而已,竟要这么久,你小子那肾怕是快废了吧!”
房遗玉随口应了声,当走至近处后,双拳一脚齐齐探出,将那三名侍卫放倒在地。
将房门推开走了进去,正见武珝手持红烛,面带惶恐的缩于墙角。
“别出声!”房遗玉将头抬起,将她的俏脸露出,同时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武珝见来人是房遗玉,登时喜极而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先前面对此等境况,武珝的表现可谓十分出色,但这类事情毕竟也是头次经历,心中难免恐慌,之前为了摆脱困局,也只得强忍恐惧,使自身尽量镇定,来面对眼下的一切。
当她被独自关进这个隔间,在这个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先前那种恐慌感再次升起。
武珝持着红烛,将其底座当成武器,整个人蜷缩于墙角,紧张兮兮的盯着屋门,不敢有丝毫松懈。
房遗玉于此时出现,无异于天神下凡一般,虽还未救武珝于危难,却也使她彻底安心,似寻到一个踏实的依靠。
房遗玉近前将武珝拉起,二女快步走出隔间,行至二层外阜的回廊。
于武珝的低声呼叫中,房遗玉将她扛于肩头,旋即一脚蹬于楼侧立柱,二女拔地而起,闪腾到了二层屋檐。
武珝捂嘴惊呼,待她回过神后,才察觉自己与房遗玉已立于天幕之下。
瞪着那双媚人的凤眸,武珝的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房遗玉头也未回,目视前方,却是在对肩上的武珝说道:“这是我最大的秘密,千万别告诉别人哦!”
房遗玉并不愿被太多人知晓她的轻功实力,但今日为救武珝,她也不可能再瞻前顾后。
一道暖暖的电流于武珝心头击过,使其娇躯不禁抖了三抖。
见房遗玉为救自己,甚至不惜将她最大的秘密暴露,武珝顿觉心里酥酥麻麻的,另生一种奇怪情感,当下重重点头,认真道:“任谁问,我都不会说的!”
房遗玉将武珝从肩头放下,轻声道:“此处应该安全,相信他们也猜不到你会躲到这里。”
武珝才智机敏,自也懂得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行商那帮人为寻她,或许会翻遍洛阳上下,却绝不会上来搜查自家房檐。
凉风习习,武珝不禁蜷了蜷身子,如今已入深秋,早晚温差大,秋风尚也刺骨。
“别着凉了!”房遗玉将从侍卫身上剥下的外衫铺于屋檐,而后又将自己的紧身乌衣褪下一层,给武珝披在身上。
“且等姐姐片刻,我去去就回!”房遗玉冲武珝和色一笑,温柔说着。
如繁星般绚烂的笑容,着实令武珝有几分失神,待她回过神来,房遗玉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武珝四下扫视,也寻不见房遗玉的踪迹,登时有些心慌,但想到她临走那句“且等姐姐片刻,我去去就回!”也逐渐安下心来。
将披在上身的外套裹紧一些,武珝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口锦袋,看着锦袋,又想起房遗玉的绚烂笑容,武珝不禁痴痴笑了。
武珝虽不知这锦袋是何时被挂在自己腰间的,但却可以肯定,此事定是房遗玉所为。
因自幼被两位兄长虐待,武珝对男人很是痛恨,嫁人的心思早就绝了。
但这十三四岁又本是少女怀春的年岁,绝了对男人的心思,却不代表武珝对感情一事不会上心。
房遗玉于凉棚中曾对武珝施以援手,初步得到了她的好感,其后更是对她相依为命的娘亲施以救命之恩,二者相加,使得房遗玉在武珝的心中占据了一处很大的位置。
今日房遗玉更是神兵天降,在武珝身陷囹圄之际再次出现,带她脱离险境,万般情绪夹杂碰撞,从而使其产生一种别样情感。
想着房遗玉不逊男儿的英姿,绚烂的笑颜,对自己的温柔,武珝只觉身躯酥麻,随后俏脸上满布红霞,羞愧不已。
房遗玉此时已折返小楼二层,本欲给那柳侍卫与行商点颜色瞧瞧,顺带将柳侍卫身上的册子取走,但令其头大的是,正巧遇上了侍卫换防,数人的脚步声于楼梯处传来。
只要那些侍卫上了二层,便会察觉出变故,一番交战或难以避免。
房遗玉当下立断,藏身于回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