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逃得一劫
唐太宗听后竟觉有几分道理,摇头笑道:“这般说来,朕今天还不该罚你,反倒是应该好好感谢你一番?”
房遗玉赔笑道:“嘿,意思意思就行,天下谁人不知当今的大唐国主是个赏罚分明的帝王,是个古之未有的明君,想当年皇兄弱冠之年举义兵,二十有五定天下,实乃威名赫赫,古往今来,无人能比,真可谓是——”
房遗玉的奉承话跟不要钱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行了行了——你那一套在朕这可没什么用处,别想用这种小伎俩来逃脱责罚!”唐太宗面色红润,一脸柔和,话虽严厉,可眼角却始终带着笑意。
“是是,遗玉最佩服皇兄的就是这点,古往今来,能与皇兄相提并论的,也只有秦皇汉武罢了,可他们在此处哪比得上您?秦皇被赵高那马屁拍得昏聩,刘彻更是被那些弄臣奉承的找不着北。这几是古来掌权之人的通病,可皇兄却是与众不同,心中有杆秤——遗玉这说的可都是实话,并非阿谀奉承,这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房遗玉继续说着她的‘实话’。
唐太宗听的喜形于色,心里舒服,抚须笑着,一副朕乃真龙天子的模样:“嗯——此言不虚,这人嘛!确实不能听太多的溜须拍马,朕身为皇帝,平日里是免不了万人赞美,在这就需得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该被那些奉承的话左右,也只有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朕扪心自问,在这方面做得还行,还算不错!比秦皇汉武确实要强上那么一些的!”
房遗玉面皮一抽,见过自恋的,没见过唐太宗这么自恋的,几句奉承话就将他糊弄的找不着北了,当即暗笑,看来此番自己能够逃脱责罚了。
唐太宗眯眼笑着,忽道:“弟妹既然为朕解决了一大麻烦,那朕也送你几个字,以作褒奖。”
唐太宗说着,用手沾酒在桌上写下了七个方正大字:“忠言逆耳利于行!”
房遗玉还没反应过来,唐太宗那头就笑眯眯的道:“弟妹说朕赏罚分明,那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朕已经赏赐你了,罚却也仍旧要罚!”
忽而正色道:“朕近来手头拮据,就罚你十万两银饼吧!”
房遗玉登时傻眼,也明白唐太宗虽然爱听溜须拍马的话,可却不会因为这些就失去理智,仍是保持着明断是非的清醒头脑,她那用意早已被唐太宗给看穿了。
唐太宗似笑非笑的看着房遗玉:“这般处罚,你这丫头再无怨言了吧!”
房遗玉苦着脸道:“皇兄圣明,遗玉哪还敢有半分怨言!”
“哼!”唐太宗瞪了她一眼,佯怒道:“朕还不知道你?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此番朕就不追究你了,若有类似情况,你直言便可,再敢借朕之手,必是严惩不贷!”
唐太宗最后一句说的格外严厉,身上那皇者霸气四溢,让房遗玉不禁心头发毛,足以看出唐太宗此番是动了真火,她没受到惩罚,已是万幸。
房遗玉确实应该庆幸,因为唐太宗近来正有杀鸡儆猴的念头,这一切源于贞观处年。
贞观初年,发生了一件事,是有关尉迟恭的。
那年,唐太宗新年摆宴,招待朝中重臣,尉迟恭自然是在邀请之列,古人看重颜面,席位高低极为讲究,离唐太宗越近,自是地位越高。
当时有一不熟之人正在尉迟恭之上,尉迟恭气得暴跳,怒喝道:“你功劳几何,胆敢位列我上?”
当时任城王李承范就坐在尉迟恭的旁侧,见他生怒,忙近前劝慰,谁知尉迟恭一拳砸去,险些将李承范的眼睛打瞎。
此事在唐太宗的心中始终留有疙瘩,前不久侯君集之事爆发,唐太宗想起前事,萌生一个想法,觉得他对麾下那些老臣,真是太好了,过于纵容了,以至于他们恃宠而娇,故而有心整治一番。
房遗玉和长孙辅机在这个当头生事,正撞唐太宗枪口。
唐太宗万万没想到这最先犯事之人,竟是他最器重的长孙辅机和房遗玉,更是令他感到不能原谅。
长孙辅机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虽说房遗玉是被逼无奈,可借他刀杀人,也是种恃宠而娇的表现。
本该二人都罚,且要重罚,警告警告旁人,只是眼下情况特殊,江南的不安定近来愈演愈烈,唐太宗正需房遗玉南下处理,不好在这时罚她,故而让她逃过一劫,长孙辅机却是悲剧了,唐太宗直接拿他开刀,杀鸡儆猴,下令禁足三年。
“一定一定!”其中缘由,房遗玉自是不得而知,更不知她有多么幸运,只知唐太宗无心罚她,向她要钱八成是见她生意做得红火,想从她这分些利润,以备不时之需,故而她也松了口气。
“行了,朕回去了,你下不为例!”唐太宗警告一句,从椅子上站起,大步向外走去。
若非长孙辅机实在厉害,房遗玉也不会出此下策。
伍元、陈侠步同时走进包厢,说那些袭击者已被唐太宗带走,同时跟房遗玉问起情况,他们未得唐太宗召见,目前为止,还不知结果如何!
房遗玉哈哈一笑:“除了破财免了个灾,今日算是大获全胜吧!此后三年,咱们再听不到长孙辅机的丝毫消息了——来,都坐下,这桌酒菜,动都没动,去将我二兄叫来,别浪费了,就当庆功了!”
想着长孙辅机在三年之内都不会再给她找麻烦,能让她安心过上三年舒坦日子,房遗玉就满足的很,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