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设计陷害
房遗玉当时不以为意的笑笑:“父亲无需担心,女儿近来武功大进,况且用兵重谋,以我大唐的实力,小小龟兹不在话下,也只有西突厥稍微麻烦了些,然而西突厥兵力虽强,可我大唐雄师也不弱的!”
“为父并非忧心他们——”房玄龄听了房遗玉的话,面色依然复杂,忽而严肃道:“玉儿定要提防侯君集!”
“啊?”房遗玉不禁愕然,瞪大眼睛,心中疑惑的很,侯君集身为三军统帅,为何要提防他?
房玄龄不管房遗玉惊讶,忽然发问:“玉儿认为侯君集是个什么样的人?”
“勇武无双,才智惊天,是个非凡人物。只是女儿感觉他心胸似乎狭隘的很,无容人之量,甚至对他的恩师也怀有嫉妒之心。”房遗玉回话的时候,想到了举办阅兵典礼,唐太宗命李靖为总负责人,侯君集面上所露出的不满。
“没错!想不到玉儿还有这般识人之能!”房玄龄颔首称赞,而后缓缓道:“数月之前。魏徵曾极力举荐侯君集为相,陛下当时寻了你杜叔父、长孙老狐狸,还有为父一同商议此事。老狐狸当时没表态,你杜叔父和为父都是极力制止的。”
“我二人并非不知侯君集才能,然而丞相为百官之首,才华可不服众,但气度胸襟却是必须的,需得容纳政敌,就如为父同魏徵一般,魏徵是个老顽固,我二人常常意见相左,早年间更是时常争吵。但在私下,我二人的交情却是极深。”
“换做侯君集他就做不到此处,他武将出身,对敌人只会无休止的打压。他若为相,那些与他意见不同之人,必会遭到他强力打压,如此定会形成党派,造成党争,多年来,为父与你杜叔父掌控朝中,极力抑制类似情形出现。”
“在陛下的领导下,朝廷清明,无人结党营私,若侯君集为相,定会造成难以估量的后果,故而为父与你杜叔父决定,断不可让侯君集为相。近些日子,为父于朝中已然察觉到侯君集异常,想必是知晓了为父断他仕途之事。他虽奈何不了为父,可玉儿——”
房玄龄的话中满是担忧。
房遗玉知晓其中缘由,也明白了父亲二人的顾忌,更能体会他二人心情。
身为一个后来人,没人比房遗玉更了解山头主义的危害。
大唐败落于唐玄宗时期,归根结底要归罪于李哥奴、杨钊二人结党营私,打压异己,使得朝中无人可用,尽是奸贼,以至于安史之乱的爆发,致使盛唐衰亡。
晚唐时期,因唐武宗大兴改革,使得大唐又有了转机,然而因牛僧孺和李德裕的党争爆发,加深大唐后期的统治危机,令大唐再无复兴可能。
由此可见于朝中立山头,拉帮结派,于国于民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之所以唐初强大,只在于政治开明。唐太宗为人豁达,且深有自知之明,他深知天下事务繁多,若皆由他一人裁断,必会出现错误。
故而唐太宗虚心纳谏,凡事关天下大政,必须经由百官商议,丞相谋划,才可施行。唐太宗担心臣子不敢说真话,便时常嘉奖那些敢说真话的人,故于贞观年间,朝中氛围多以民主体现,出现了大量直言劝谏,面折廷争之臣。
也因此朝中无人结党,大臣之间只有政见不同,而无党派之说。
侯君集目空一切,以自我为中心,正是那热衷结党之人,他若为相,无论有心无心,势必会影响到如今大唐的清明政治。
侯君集虽有丞相之才,却无丞相之气量,故而不可为相。
这才是房杜二人的意思,只是到了老狐狸的口中,却成了侯君集功绩欠缺。
此事本就无几人知晓,侯君集更是无从得知其中缘由。
“房将军对龟兹之事这般了解,显然是为此用心了,陛下和恩师时常赞你有将帅之风,不如这先头部队,便由你来率领?”侯君集笑的热切,只是显然没长孙辅机那般段位,尚不能做到真正的笑里藏刀,口蜜腹剑。
侯君集的眸中透着一股冷意,将其心中想法尽是透露。
旁人或许难以察觉,然而房遗玉却因有房玄龄提醒,故而一直在仔细观察,瞧出了端倪。
“到底是应还是不应呢?”房遗玉心中自问,盘算一番,将得失分析,稍作沉吟后,出列道:“末将领命!”
对侯君集的命令,其实房遗玉可接可不接,毕竟她说来说去也是个女子,二八年岁的女子,出征经验匮乏,对西域同样是人生地不熟,侯君集也没理由逼着她接下军令,就算他身为大帅,也不可乱下军令。
然而房遗玉却毅然接下,她心思何等缜密,见侯君集这般要求,当下便清楚了他的用意,侯君集是在欺她年轻气盛,装作一副器重她的样子,委以重任。
在侯君集想来,房遗玉阅历不足,极其容易受他蛊惑,从而接下任命,他的目的便是让房遗玉难堪,要知阳关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连绵不断的沙漠,随处可见的海市蜃楼。
加之关外的莫贺延碛更是令人闻之变色,据三藏法师传中记载,莫贺延碛长八百里,古曰沙河。上无飞鸟下无走兽,伏无水草顾影唯一。四夜五日口腹干焦几将殒绝。四顾茫然,夜则妖魅举火,灿若繁星,昼则惊风拥沙,散若时雨。
此处也正是西游记中流沙河之所在。
身为从未独领一军的房遗玉,身为一个只参加过一场战役的房遗玉,侯君集却对她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