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朝堂激辩
那些对房遗玉而言毫无意义的事,却被一群官场人物,讨论了快一个时辰,就在房遗玉听的要睡着的时候,唐太宗终是提起龟兹之事。
“关于龟兹之事,此前已有全新进展。朕于昨日得到一可靠消息,已然知晓那为非作歹之人的身份!”唐太宗的眼中充满厉色,于殿中一一扫过,最后落于魏徵身上,高声道:“他们并非旁人,正是你等口中的友邦,龟兹国国主兀庵宁的军队,他们非但不为我大唐守卫丝路,反倒是杀我大唐商旅,监守自盗,可恶至极。朕欲履行天可汗之义务,发兵讨伐龟兹,不知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昨日唐太宗仅是将自己意图透露些许,然而今日真凭实据在手,干脆在这朝堂之上道明了发兵之意。
魏徵一干主和之人,面色各是一变,皆被唐太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打的失去对策。
殿中大臣也是炸开了锅。
河间郡王李璥装腔作势,配合怒道:“陛下此言当真?那龟兹竟敢这般猖狂!”
“君无戏言!”唐太宗借机将萨尔沙、乌娜妮二人之事,告知群臣。
大唐官吏多有血性,登时叫战之音四起。
先前主和派的几位重臣也转头支持唐太宗,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亲自杀敌的模样。
丝绸之路对大唐极为重要,如今丝路受阻,众臣皆是挂心,夜不能寐,如今得知幕后黑手,竟是龟兹国主兀庵宁,自然恨的牙痒痒。
孔老头算是油盐不进的几人之一,只听他道:“此事还望陛下从长计议,龟兹国主向来亲我大唐,岁岁朝贡。如今做出这般祸事,想来有其缘由。”
而后他便开始引经据典,对唐太宗遇到问题就喊打喊杀的假仁假义进行了隐晦的批评,一再表示大唐乃是万邦楷模,应以宽大的胸怀去包容友邻小国,体谅他们的难处,并于危难之际给予支持,如此才能将大唐的胸襟气度展现开来。
“陛下,万事皆有因果,寻其因便可解其果,解决问题是要从根本解决,发兵打杀并非至上之道。”
房遗玉听到此处,不禁噗哧一声,大笑开来,自家这徒儿太狠,因果玄学都给你干出来了。
此时这太极殿中就只有孔老头一人在絮絮叨叨,房遗玉一笑,直接传入了众人耳中,连孔老头都止住了那张口若悬河的嘴,缓缓停下。
唐太宗对孔颖达这个圣人之后头痛得很,强打精神听他说教,如今听房遗玉发笑,心想要有好戏看了,忙道:“房卿因何发笑,朝会之上这般无状,可是要治罪的!”
孔老头气的要死,只是见哂笑之人竟是房遗玉,不禁有些傻眼,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是房遗玉的徒弟。若换做以往,他早就吹胡子瞪眼了,然而此刻面色变了数变,最后恭敬道:“不知弟子先前言论,可是有不妥?还望老师指教!”
唐太宗于龙椅之上暗笑,乐的看这出好戏。
朝中众臣也是忍俊不禁,强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程知节那老货偷摸给房遗玉递了个眼色,以示欣赏,要知孔老头是为当世大儒,满口说教,是众武官的共同敌人。
房杜二人虽紧绷着脸,可身上却抖动不停,跟触电似的。
房遗玉没想到孔老头在这当头,还认她这老师,摇头一道:“指教不敢,只是有些疑惑想要讨教,正是你所提到的因果,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兀庵宁这般行径,定是有缘由的,若要将此事解决,还需寻到缘由,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吧?”
孔老头对房遗玉的理解能力,大为赞赏,抚须颔首,得意道:“正是如此!”
“去你奶奶的吧!”房遗玉大叫出声道:“狗屁的歪理学说,我看你脑子有屎!”
粗鄙不堪的言语,直将孔老头气得心颤,指着房遗玉,面皮抽动,浑身发抖,却是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唐太宗只当作没听见,抬头看向棚顶。
还是房玄龄听不下去,喝道:“玉儿,休要无礼!”
关键时刻,房遗玉才不理会,继续道:“照你这说法,还治什么国了?天下早就乱了!贼偷说他没钱,劫匪说他吃不饱,什么不是缘由?这样做错事就不是叫犯罪?兀庵宁命手下军队乔装马贼无恶不作,无论他有什么苦衷,也难以遮掩他所犯下的过错。你一句万事皆有因果,就能让丝路上那些惨死白骨瞑目?”
房遗玉越说越用力,渐为厉喝,她真搞不清楚,这孔老头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什么事都能用仁义道德化解,就连兀庵宁杀了无数枉死者,还是能够与其大讲仁德。
房遗玉想着房玄龄,和孔老头同是读圣贤书的,差距却是那么的大!
见孔老头被房遗玉给说懵了,一位言官突然蹿出,他那话更是将房遗玉气的肝疼。
那言官站出后,摆一副说教相:“国之大事,关乎万人性命,岂能当做儿戏?两国交战,必会有无数百姓陷入战火,无数军卒死在异国他乡,所及之初生灵涂炭,不知房将军可有想过此处?”
“常言道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大战若起,必伤性命无数,若以仁德施政,则能避免祸事发生,唯仁德可救万民,唯仁德可立万世,与其制造人间惨剧,不若晓以仁义,度化夷民!”
那言官说的大义凛然,身上竟隐隐透出一股浩然正气。
房遗玉听后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般恶心的话他竟能说的那么理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