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仿佛是见过大世面般,丝毫不在意被两名魂师夹击,淡淡答道:“承蒙湖上的同行照顾,一声香姨便可。”
闻言,少年便抬眼一瞧,老鸨虽是风韵甚佳,但眼角风霜一观便知三十余岁,心中一想“叫声香姨也不亏,这老鸨不是故意占便宜。”
定了定心神,少年从怀里摸出一张一百两银票扔了过去,笑着便说:“香姨,这碧乐宫看来别有一番滋味,带本少前去偷香窃玉?哈哈!”
香姨一见银票,也不拒绝,淡淡的说了一声请,便带着少年上了碧乐宫花船。入内后,应少年要求安排两位姑娘伺候护卫,稍许,香姨与少年寻了一间稍大的房间。
房内,质朴干净的茶台,香姨落座主座,君子贵其左为尊,便左手微抬,轻声一言“请”,相邀少年落座,二人坐定,香姨便递过一杯沏好的茶水。
二人静静的喝着杯中茶水,眼神却从未平视对方,似乎房内并无他人,默默品尝茶水的清冽。
一炷香后,收敛市侩的笑容,香姨淡淡道:“少爷不是同行吧?”
声音传来,少年嘴角微微上翘:“哦?为何?”
“少爷不凡,正如您所言,碧乐宫不值得同行费心,若无意外半年也将消散。”
“聪明!不知香姨还有何教我?”
香姨拱手抱拳,客气道:“不敢!少爷故意支走护卫,便是有事与妾身相谈,恕妾身愚钝,不知少爷所为何事?”平日香姨待人便是豪气居多,为人直爽,两句话便问出心中所惑,看来她无法参透对面少年心中所想。
“为得碧乐宫而来。”少年答道。
“碧乐宫何故让少爷如此?”
思索片刻,少年面无表情答道:“我要名正言顺!”
当日少年与香姨交谈许久后便离去。
一月后,万重城出现了“纨绔白家大少爷”这个名头;再往后,白大少花船为家的流言传进了白不凡耳中,一顿家法后,少年牵动着嘴上的伤,心里想道“父亲或许不会再那么累了吧……”
但他终究没想到,为人父的白不凡是何等的溺爱他,即使他放弃,白不凡也从未放弃过,甚至搭上了性命。
思绪回到香姨房间内,愁容并未褪去,她盯着白衣合出神许久,曾经白衣合瞒下所有人,买下碧乐宫,只为获得“纨绔”名头,目的为了让白不凡放弃他。
失败后,白衣合并未放弃碧乐宫,缺钱便给钱,缺生意便出主意,造就了今日的碧湖魁首花船碧乐宫;后来偶然得知香姨已炼体十阶,而且能成魂师,紧接着寻来魂法,练就香姨胎魂境二阶修为,但她始终三十有余,或许胎魂境便是她此生终点。
摇了摇头,回忆的思绪散去,香姨随即对床上的白衣合说道:“白少,我去媚儿那里,知会一声,您稍等!”说罢,香姨转身走出房间并关上门。
片刻,一阵急促的香风袭来。
白衣合抬眼一瞧,二八佳人,青丝坠坠飘逸,凤眉明眸间皆是勾魂摄魄,玲珑鼻,肤若雪,眼底一枚勾魂痣,尽显迷人风情,万重城男人朝思暮想的碧乐宫头牌叶媚儿匆匆已至。
两步到了跟前,此时叶媚儿双眼含泪,一副可怜人儿的样子,甜腻的说道:“白哥哥,你也不来看媚儿,就把媚儿狠心的抛弃在花船上,媚儿好可怜呢~”
白衣合随即尴尬一笑:“媚儿,别闹,哥有伤在身。”
见此景,白衣合思绪飘至三年前,那年冬天大雪纷飞,万重山银装素裹,山峰皆披上雪衣,那晚的碧湖显得有些寂静,白衣合正与香姨相谈,湖面却飘来一名女子,他将她救了起来,醒来的叶媚儿已失忆,无奈白衣合将她安顿在碧乐宫,便有了碧湖花魁叶媚儿。
香姨曾问过白衣合为何不安顿在白家,白衣合苦笑答道:“父亲会逼婚……”
思绪眨眼便过,屋内叶媚儿听闻白衣合受伤,旋即查看他的伤势,霎时,一股冲天气势而起,叶媚儿面无表情贝齿狠狠一咬一字一句说道:“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