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宴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才发现来电的居然是顾家打来的。
他忙不迭接起电话，就听顾老先生在那边急声道：“承宴，艾艾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她外婆刚听说她险些出事的消息激动得晕了过去。”
顾老太晕倒的消息犹如一声惊雷炸得乔艾魂不附体，她几乎全靠着本能支撑着又折返回了医院。
一见到顾老先生，乔艾眼眶一红快步走上前去，“外公，外婆她怎么样了？！”
老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色，急得直搓手，“医生刚进去没一会儿，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乔艾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我没事，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伤口都处理过了。”
“那就好那就好。”顾老先生闻言可算松了口气，眼神却还是焦急不已地望向诊疗室的方向。
几十年来的陪伴早已经成为了习惯，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以后真的只剩自己一个的话要怎么活下去。
乔艾把这看在眼里，心中的愧疚更甚。
周承宴上前将人扶住，伸手替她轻柔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别担心，外婆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乔艾抽噎着点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你说得对，一定……一定会没事的。”
大约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半小时后诊疗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随即走了出来，“家属可以放心，病人只是因为冲击过大导致的暂时性晕厥，我们为了以防万一给她做了全身性检查，所以时间久了些。”
检查做完了，但结果出来还要一会儿，还在昏迷的顾老太太被送进了普通病房。
仿佛劫后余生一遭的乔艾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老人半步，坚持要在她床边守着直到人醒过来，周承宴拗不过她，也就只好一块陪着。
顾老先生此时也终于恢复了平日里八风不动的状态，安心把人交给他俩，自己则是去底下一层病房探望林婉仪去了。
老人家一时间还没醒，逐渐缓过劲来的乔艾忽的打破病房中的沉默，轻声道：“我在车里看的那些文件，会不会是弄错了？”
她始终不愿意相信，林婉仪会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周承宴抬眸看了乔艾一眼，最后却选择了沉默。
他怎么会不知道，乔艾之所以问自己这个问题为的就是想要得到否定的答案，但那些资料都是让信得过的人去查的，出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管林婉仪是不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她跟乔艾母亲的死只怕也脱不了干系。
对乔艾来说，这事实其实是有些残酷了。
好在这时病房门忽然被人敲响，一脸严肃的医生拿着几张纸走了进来，“你们谁是监护人，我想我大概需要跟你好好谈谈。”
乔艾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急忙走上前去，“我是，怎么了吗？”
为了不吵到老人家，两人把对话地点换到了走廊。
医生将手里的几页文件递给乔艾，伸手指了指其中一栏的表格数据，“刚才做的检查里面，我们发现这种物质在顾老太太体内明显超标。”
乔艾看不懂上面的专业名词，一时有些急了，“超标会怎么样吗？我外婆她到底怎么了？”
看她这样，医生赶忙解释道：“这这种慢性毒素会对人体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虽不致死，但长此以往就会导致人神志不清。”
如果不仔细查证，这种症状或许只会被人认为是老年痴呆。
他停了一下，随即又补上一句，“不过你别担心，现在发现还算及时，只要通过一定治疗就不会对身体造成损害的。”
这番话让乔艾处于震惊状态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还把医生给吓着了，“你……你没事吧？”
顾老先生一回来就看乔艾和医生站在门口，而且脸色看起来都不太好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门口站着呢？”
熟悉的声音让乔艾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她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医生，能安排帮我外公也做一个全身检查吗？”
慢性毒素肯定不可能是无意间摄入的，既然下毒的人将外婆定为目标，那么外公很有可能也已经中毒。
在这种事情上，乔艾完全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这一回，等检查结果的过程变得更加煎熬了起来，周承宴知道自己口头上的安慰在这时候于事无补，便只沉默着陪乔艾等着。
又是近一个小时过去，顾老先生的检查报告总算是出来了。
与预想的一样，他的体内也检查出了与顾老太同样的毒素，而且两人的摄入量都差不多。
乔艾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报告，胸中震惊与愤怒的情绪不断翻滚。
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会有人如此狠心，居然对两位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家下手。而拥有下毒机会的人，势必是时常陪在二人身边的。
也就是说，下毒的最有可能就是顾家的人。
乔艾几乎将手心掐出血痕，半晌才道：“医生，能不能麻烦您别对其他人提起中毒的事？”
眼下这情况，只有这样才能让敌在明我在暗，将主动权握在手里。
这请求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豪门斗争什么的电视里也见过不少，也没多想就把这事答应了下来。
乔艾牵强地笑了下，“谢谢。”
医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周承宴上前扶住乔艾，语气里满是心疼，“我刚跟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