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微微弯腰,退出拍卖室。
刚一出门,门口围拢偷听的大批人便骤然散去,毕竟,在这个紧要关头,谁都不想惹麻烦。
可等清月走远几步,刘大壮却是暗暗咬牙,噌噌噌追了上去,转身截停清月:“你这道童,为何不说实话?”
清月微愣:“你看到我进去了?看到我和你们门主说话了?”
他是真不记得了。
“那倒没有!不过很显然,我们门主怎么会冤枉你!你最好回屋,把实话跟大家讲清楚!”刘大壮发狠道。
“不然呢?”却是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哄道。
清月也点点头:“对啊,不然呢?我真不记得了!”
刘大壮怒极反笑:“信不信我教训你!”
“我不信!”
“再不说实话,信不信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信!”
……
两个人争执了好一会儿,越说越来气,刘大壮猛一咬牙,直扑清月!
清月当然不会窝囊挨打,当即出拳如风,两人战在一处!
他俩实在是半斤八两,打来打去不分胜负,到后来,竟然是抽出短刀,凶狠相搏!
庄谷孙躲在围观人群中,暗暗帮了清月一个小忙,他手指轻弹,一粒小石子打在刘大壮膝盖弯,这家伙当即一晃,慢了半拍,噗~~~
刘大壮从左胸到右腹,当即多了一道长长的刀口!
他惊怒之下,噗~~~
以伤换命!
啊~~~
短刀刺入心脏,只余刀柄,清月一声惨叫,登时毙命。
庄谷孙微微黯然,他也说不清楚,此种情形之下,到底什么才是更好的选择?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这个道童必须要被牺牲吗?他不知道。
这些事情当然没办法提前演练,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做了认为必须要做的事。
与此同时,拍卖室也传出一声惨叫,当然是手腕折断的戴千帆。
……
季风眠眉头一皱:“外面怎么回事?”
当即有人禀报:“谷主,有天火门之人,刚刚杀了清月!”
季风眠一愣。
戴千帆更是心底发寒:“这不可能!”
刘大壮很快被带了进来。
“大壮?”戴千帆满脸不可思议。
“门主,是他要杀我!我只是想让他说实话而已!”刘大壮很是委屈。
可当即有人指着刘大壮说道:“是他先动手!”
无关之人而已,哪个有必要说谎?而且在门口处看热闹的一群人闻言之下,都不在不停点头,事实到底是什么,自然不用再多费唇舌。
“戴门主,你让你的人,杀了清月,便死无对证,是吗?”季风眠皱眉叫到。
戴千帆几乎要吐血:“季谷主我冤枉啊!请谷主明察!我根本没有跟刘大壮说半句让他杀温源谷道童!如果这事真的是我做的,我会如此蠢笨吗?”
一道残影,季风眠闪电般冲到被缚的刘大壮面前,手轻抬,咔~~~
喉结打碎!
噗~~~
刘大壮当即毙命!
“大壮!壮壮!”戴千帆下意识惊呼,但他旋即醒悟过来,急切的看向季风眠:“对对!季谷主,冤有头、债有主,他杀温源谷的人,自然应当一命抵一命!就算季谷主不出手,我也断断饶不了他!”
“哦!”季风眠轻轻一声,却是好整以暇的来到戴千帆面前,轻轻向着陆峰眉颔首:“特使大人!”
陆峰眉这才松开刚刚掰断的右手,后退一步,也轻轻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什么都没说。
季风眠啪的抓起戴千帆左手手腕:“戴门主,看来,特使大人问你墨色痕迹的事情,你是没什么好的解释了?”
“我……我是真的不知!”
“管教不严,任由天火门门生杀我温源谷道童,是否有失职之罪?”
“这确是在下有失察之罪!”
咔~~~
一声惨叫!
季风眠猛地用力,捏碎戴千帆左手手腕!
“季谷主,可是这盗窃之事,真的和在下无关啊!”痛极中,戴千帆嘴角喷出吐沫星子,带着哭音大叫。
季风眠嘿嘿笑着,手却在上下游动,戴千帆左臂发出密集的骨裂声:“证据呢?我们文明人,要讲证据!你是不都没注意我们的标语?‘多点文明、多点优雅、让大会更美好!’这是我想出来的,所以我们要文明、要优雅!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戴千帆青筋暴起,却又丝毫不敢反抗,他颤抖着惨叫,牙都要咬碎:“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干的……”
说话间,他用折断的右手用力扒自己衣服:“不信你看!不信你看!我什么都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拿啊……”
啪嗒……
一粒圆滚滚的灵丹跌落。
众人都是一愣!连季风眠都停了下来。
戴千帆头皮发炸:“我忘了!这是刘大壮给我的!这是进屋之前刘大壮刚刚给我的!我就要还给谷主的!我真的要还给谷主的!真的……”
“嘘~~~”季风眠手一招,灵丹飞入手中,他上下打量戴千帆,轻轻舔舔嘴唇,“胎灵蕴日丹?”
“对!对!我真的要还给谷主的!我……”
“嘘~~~”季风眠笑了,“我不发现,你也想不起来还,好巧啊!刘大壮刚刚死,就是他给你的……胎灵蕴日丹,好巧啊!你手上的墨色痕迹,和密室地图的痕迹刚刚好一样,好巧啊!”
戴千帆只觉得百口莫辩:“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真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