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饮酒,见一白衣,于街中诛妖。转头一看,却是救他之人,苏扶。
苏扶轻功而上,左右轻踩瓦片,落至他面前。他手中刚端起的酒杯还在半空悬着。那人来的太过突然,酒水撒了衣襟。
苏扶只走来,半蹲着,用袖子将他身上的酒水擦了擦,才又站好,向街中看去。
“起来。”
“何事?”
苏扶一把拿住他的手臂,忽地轻功,御剑而去。
夜色茫茫,空中一片漆黑,苏扶却还辩得清楚方向。
弥生低头看去,王城之中一片繁华之景。人头点点,街道穿连不休,一概大红色的明灯,点亮了整座王城的富贵。
“哇,你竟然还会御剑!你是修仙之人!”弥生诧异。
苏扶却未作回话。御剑行过南王城之边境,来到北国地域。
“你要带我去哪?”弥生神色多了些防备之意。
苏扶还是未作回答,御剑继续前行着。
“放开我!我是南国的王。你若想挟持我做些什么,南国千人、万人、上百万人,甚至更多人,都不会放过你。”
弥生手指反抓住那人的肩膀,正色喝道。
苏扶转头看了一眼弥生的手,眼角有些疼痛之意。他却又无奈一笑,手势加持,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风速忽变,脚下突快,弥生的手没被那人拿着,便东倒西歪起来。一个踉跄,脚下不受控制,脱离了剑,向下倒去。
他瞳孔突大,脑袋迎风向下,发尾飞上,顷刻百里,坠落恐惧之感有如死神夺命。
“啊!”
他双手本能地抱住了头,看见暖黄色的灯火越来越近。已是北国之境!
疾风之间,越发恐惧,只得紧紧闭上双眼。
“救命啊!”
长声过际,白衣追来。轻急飞下,接住了弥生。
他被剑柄挂住,腹部一顿,直咳嗽个不停。将欲呕吐,白衣却又剑锋直上,发尾飞下,呕吐物如鲠在喉,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来人啊!有人挟持南王啦。救命啊,仙人,菩萨,老天爷。有没有人听地到啊!”
弥生如同孩儿一般叫了起来,不忘双手紧紧抓住剑柄。
苏扶嘴角一笑,眉宇清冷。天际划过多里,弥生放开了手,那人却又辗转冲下。弥生刚刚放开的手,又紧紧地抓住了剑柄,双腿夹住剑身,衣物飞起,露出底下的长裤,颇有狼狈之意。
“救命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还是没有回答。
眼中见城屋忽近,人头缓动。又慢慢看清人身衣物,城中之人一派锦衣华服,人人生地高挑。
御剑之人放慢了速度,轻落在地。
街中却无人惊讶,自顾行着。怕是只因见多了仙人除妖,日日不乏有仙人御剑来去,习惯使然。
剑倏地变小,刹那飞入苏扶剑鞘之中。弥生脸朝下扑倒在地,扬起一周尘灰。
“咳!咳咳!”
“起来。”
那声音天生磁性微低,让人直觉温柔至极。
“你总算是说话了!”
弥生抬起头来,看去。却见一双手伸来,纤长白皙,骨感分明。
他搭上那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又是一阵咳嗽,伴随着后觉的作呕感,一并发作起来。
他迅速跑到一旁,呕吐起来,一地的酒水。
稍作休息了一会儿,顺眼抬头一看。眼前是南方韵味的一方居所,楼阁清立。往下门牌看去。
“长仙居。”
门被苏扶推开,往里迎来一女子,身架消瘦,面有疤痕,难以入眼。
“回来了。”女子笑着,气质凸显,清冷温和。
“回来了,带了一人。”
苏扶温和一笑,跨过门槛进去。
“进来吧,凌修。”
“凌修?”
他左右看了看,没人啊!
“你是在叫我?”弥生缓过神来,“哦!上次在林中,你也是这样叫我的。”
苏扶侧脸提气,深深一叹……
忘了……
他是南王,是弥生。
不是叶凌修。
苏扶仔细一看,确实也不像叶凌修。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
“进来吧。”
苏扶一阵缓笑,多了些疏远之意。
“你怎么将他带了回来,南国大乱可怎么办?”长仙看向苏扶,问道。
“不会!”
苏扶定色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弥生。他早已经摸透了那人的日常作息,毕竟偷偷跟了有一年之久。
“赤尤的祭日快到了。”长仙转了话题,继续道。
“嗯,知道。”
苏扶眉眼一低,嘴角自嘲一笑。被弥生一览眼底。
他高兴之时,笑起来极俊秀,灵眸引人瞩目。
如今这一笑,一边嘴角微扬,灵眸无所谓般地黯淡,眉眼低垂。完全是两幅模样。一个仙道单纯,一个故事经霜。
弥生跟同两人行至屋中,见一约莫十六的男子一袭黑衣,坐在桌旁。他头发散乱,指缝有黑色污渍,大口大口地吃着桌上的鱼肉。桌上饭菜到处,极其脏乱。
“这是何人?”苏扶问道。
“哦,他在我门前倒下,见他可怜,我便叫了进来,让他吃些东西。”长仙道。
苏扶看了看那人,又走了过去,神色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弟弟,你叫什么?”
那人却反倒被吓到一般,丢了手中的吃食,直往桌底下钻去。捂住双耳,大声叫了出来。
“怪物,离我远点。怪物……”
苏扶颜色忽地严肃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