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婶请两人进了别墅,刚一进门,就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扑了过来,欢快地叫了两声后,就开始围着霍子琛的裤腿打转。
陆蹊低头一看,惊喜出声,“小白!”说着,弯腰把小东西抱了起来。
被他抱在怀中的是一只比熊犬,小小一团,雪球一般,眼睛湿漉漉的,又圆又大,煞是可爱。
“秀婶,小白好像重了呀。”陆蹊掂着怀中一团,一边随着秀婶往客厅走去,一边开口。
秀婶笑着,“小白最近胃口不错。”
小比熊在陆蹊怀中却不太安分,肉呼呼的爪子扒拉着他的领口,身子拱来拱去的,闹腾得很。
走到客厅的沙发处,陆蹊弯腰时一个没留神,小白就从陆蹊怀中跳了下去,却也不跑远了,只仍旧围着霍子琛打转,小尾巴摇得很欢。
“琛哥,小白跟你很亲啊。”陆蹊瞥一眼霍子琛。
霍子琛没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陆蹊笑,在沙发上坐下,“我记得小白刚来家里的时候,凶得很,谁都不给靠近,没想到现在倒跟你亲得不得了。”
小白是霍老夫人养的狗,原本是条流浪犬。
霍子琛虽然长居英国,但偶尔会回来看看霍老夫人。有一年冬天,他回来探亲,跟霍老夫人出去吃晚饭,出来的时候,在车轮底下发现了黑不溜秋的一团,就是这个小东西了。
他不喜欢动物,本想叫人清理了,霍老夫人却动了恻隐之心,叫人抱回来养着。
回来一检查才知道,小白还是条血统纯正的比熊狗,不过因为生了病,被主人遗弃,又在外流浪了不知道多久,不仅瘦骨嶙峋,还警惕戒备得很。
一开始的时候,即便治好了身体的病,小家伙心灵的创伤却似乎难以得到愈合,不仅不让人靠近,还在房子里到处撕咬东西,凶得很。
那段时间霍子琛正好住在家里,见霍老夫人拿它没辙,便提出自己养几天。
再后来,小白就克服了怕生怕人的性格,更是黏霍子琛的不得了。
陆蹊知道这个故事的时候,还好奇地问过霍子琛是怎么做的,霍子琛语气很淡,“饿它几天,晾它几天,它自然而然就知道收敛脾气了。”
“还是琛哥有办法。”陆蹊想到这件事,笑着扬了唇角。
听到陆蹊的话,霍子琛看了眼围着他裤腿欢快打转的小白,“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长睫微微动了动,桃花眼中有幽深涌现。
秀婶笑着看向两人,“二爷和三少爷在这坐会,我去叫老夫人。”
“好嘞。”陆蹊应一声,打量着四周的中式装潢和构造。
“姨爷爷的品味倒还是没变。”
青花器皿,红木家具,水墨山水画,沉香木雕花门,每一样都价值不菲,恍然间,好像置身于民国大宅院一般。
霍子琛没说话,接过女佣上的茶,垂了眼,一手端着青花茶碗,一手用茶盖轻轻拨弄着碗中的茶叶。
陆蹊回头看向女佣,“我不喝茶,有可乐吗?”
霍子琛瞥他一眼。
女佣为难地摇摇头,“不好意思三少爷,没有可乐。”
“那就冰水吧。”
陆蹊想起霍家老爷子不喜欢这些饮料,便改了口。
话音落,听到身后一道慈祥温柔的声音响起,“阿蹊也来啦?”
陆蹊转头,见到楼上款款而下的霍老夫人,忙起身迎上前,“姨奶奶,好久不见您啦!”
陆蹊扶着霍老夫人到了跟前,霍子琛也起身,“妈。”
霍老夫人笑得温柔,盯着霍子琛看了好一会,才抿了抿唇,“子琛,你好像瘦了些。”
陆蹊挨着霍老夫人坐下,闻言道,“姨奶奶,您不知道,琛哥最近忙得不得了,这不,刚从伦敦飞回来。”
若按照双方长辈的辈分来算,陆蹊是比霍子琛小一辈的。但他因为霍子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从小就不愿叫他叔叔,一直琛哥琛哥地喊着。大人见纠不过来,后来也就由着他去了。
“去出差?”
霍子琛点头,“这些天刚接手寰宇,有些忙,没来看您,您身体还好吧?”
霍老夫人抿唇笑着,细细的桃花眼弯出温柔如水的形状,“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吃得好睡得好,还这么多人伺候,你不用担心我。”
顿了顿,眼中浮上心疼,“倒是你,工作虽然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知道了妈。”
霍老夫人却似乎不打算就此打住,欲言又止了一秒,还是开了口,“你现在年纪也不小,既然回来了,有没有考虑过成家的事?”
霍子琛抿了唇角,目光却凉凉往陆蹊身上瞟去。
陆蹊一怔,很快会意,上前挽住霍老夫人撒娇,“姨奶奶想给琛哥介绍女朋友吗?不如给我也介绍一个呀?”
霍老夫人嗔他一眼,“你还要我介绍?我听说你最近火得不得了,好多小姑娘喜欢呢,还说什么,要给你生猴子?怎么是给你生猴子呢?”
陆蹊闻言哈哈大笑,“姨奶奶,这么新潮的词您也懂,真是牛!”说着,煞有介事地竖起了大拇指。
霍老夫人被他逗得合不拢嘴,自然而然也忘了方才的话。
陆蹊趁她不察,朝霍子琛眨了眨眼,一脸邀功的表情。
霍子琛缓缓转眸,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一截手臂,比寻常人要白一些,肌肉线条却清晰可见。
聊了一会,陆蹊四下看了看,微收了笑意,“姨爷爷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