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退了一步,提了个终极大招。
“魔族的事我不好再插手,你不是有幻心魔镜么?等广灵奉命去提青越的时候,跟进去该干甚干甚吧。”
苏吉利想了想,也觉得这样极好。
“多谢祖师出手!”
“不必言谢,不过是交易罢了。”须菩提摆摆手,有些不太想看到苏吉利这张脸了,“还有事没,没事就赶紧走。”
“祖师,广灵什么时候去提人啊?”
须菩提白了苏吉利一眼,扔给她一枚熟悉的紫玉。
“拿着它直接去等着就行。”
苏吉利提了紫玉很快不见。
只剩下须菩提一人的地底处,长久才又传出一声轻叹。
“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总一家……当年花非花,今时雾非雾。都是命啊……命啊……”
一句肺腑感叹还未断绝,半空中就突然又闪现个白衣身影。
面目如苏吉利一般出尘,却操着一口子罕见的大碴子话嗓了一句。
“命什么命!老道士,我可是知道兜率宫重心八卦炉炸了,第二赌你也算输了,赶紧将约定的宝贝拿出来!”
……当日须菩提和观音在苏吉利身上下的赌注有三,其一便是白龙马让珠一事。
那件事苏吉利办的刁钻又诡谲,虽然成了,须菩提却只当她是走了狗屎运。
第二赌,是赌她会在西游路上干扰兜率宫的炼丹一事。
当时观音出口的时候须菩提都讽笑了,只当观音为了面子胡乱扯赌。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没想到苏吉利只一个天缺魂灵种鬼族的消息,就让他分心炸了炉子。
须菩提不大高兴的从兜里掏出个红牌子,递的不甘不愿。
“锁心玉可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块了。你图谋这么久,要它到底要干甚?”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你把南北方天的入口守好就行了。”
“大势至最近还安分吗?”
“你问真大势至还是假大势至?”
“你寻到真大势至的散魂了?”
“嗯,算是吧。不过只有三分散魄没有主魂,估计得好好找一番。”
听到此,须菩提不厚道的笑了。
“观音,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怕是有灾啊,寻魂要紧也要注意别陷入什么旁的因果扰了劫运,佛主之身,干染因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至于大势至的具体下落么,须菩提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她。
谁让她图谋自己宝贝,哼!
观音见须菩提面色不愉,贼兮兮的笑了一声。
“你不就是气我拿了锁心玉,放心,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拿去做坏事。等用完了就还你,不过到时候得用旁的法宝换啊!”
“我说的劫云……”须菩提还待提醒,话到一半对面的观音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消失不见了。
啧,上下九重天,若有旁人也见过她这毛躁样子,估计都得惊得掉了眼珠。
也亏得她老持心重,能将那稳重的面具戴这么些年……
另一边,得了应承的苏吉利已然提着紫玉奔上了上九重天。
时间不等人,连陆清远都发现青越出事儿,必然是有了预警。
见手上的紫玉发亮,苏吉利朝周围一看,果然看到广灵从道尽头飞越过来。
他手里也攥了一枚紫玉,在苏吉利身侧时堪堪停下。
“这位仙友,可准备好了?”
苏吉利是隐魂来的,须菩提叫她偷人,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进去。
所以广灵只知道有人要借他的这张门票,是谁却不得而知。
苏吉利装了个沉沉的嗓子应了一声,“准备好了,仙君请。”
广灵这才收起紫玉,磕响天牢大门。
“何人?”
“兜率宫火童广灵,奉太上老君之命,持紫玉令来寻灵童转世。”
苏吉利在他背后啧了一声。
“原来老君用的是这个借口,倒是会省事儿。”
转世的灵童,有没有魂灵种都可以推给兜率宫自己解释,旁人没看出来,只能说修为不到,又能说什么?
权势二字,在天庭果然好用。
老紫玉令一出,天牢自然要放入。
苏吉利跟着进去,半路上拐去寻魔族下落,广灵则独自提救青越去了。
天牢自隋川下界就换了新头头。
是和李青天同列玉帝三十六将之一的方角仙君。
他是个天庭土著,骨子里就带着些本土傲气,管起天牢来也有些官腐的烂习。
苏吉利刚飘到第四层,就听到内里杯弓交加,传来一片……吃酒声?
现在可是大白天哎!
早些年隋川在的时候,没犯人都里三层外三层看的老严。
苏吉利啧啧两声世风日下,又一路前行,到了第五层,总算是见着了些正常风景。
五层牢狱内分了数个单间,两排面色严肃的守兵一左一右直对着自己面向的牢房,牢房一溜排开,关着数个周身泛着黑雾的身影。
正是她此行的目标。
“这可不好办了,都分开关着,想一起带走还得一个个装。隋川和墨远又在哪儿?”
想带走小兵,怎么也得先找到老大才更方便些。
苏吉利摸着又上到六层,总算看到了被单独关押在两间牢房的墨远和隋川。
啧,曾经的主人成了自己掌管过的天牢从犯,当真是物是人非。
苏吉利悄悄绕过隋川那一间外头的三个狱将,朝隋川传音一句。
“隋川!我是苏吉利,我来救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