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至眼中阴兀,却也不想让观音发现什么,装模作样的宣了一声佛号才道。
“观音也来了,就是看见这缩影镜子功用不错,来凑个热闹。怎么,观音忙完了?”
观音笑眯眯的拖着玉净瓶,指了指缩影镜子,“自然是忙完了,才和你一样来凑个热闹。”
她和大势至你一句我一句的机锋,却没什么人听得懂。
众人见他们两个都不太想走,顿觉压力山大,眼神一对便四散开来。
每日热闹非凡的地界,瞬间只剩寥寥几人。
波罗不太习惯的回望观音和徦大势至二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二位……宗佛?可还有事要指教?若无事,我就继续勘务了?”
观音笑眯眯的点头摆手,却还没挪地方。
大势至也没动。
波罗只好忍着后背火辣辣的两道视线,再次接通了缩影镜子。
大势至看的不错。
孙悟空收进去的银角大王,正是被苏吉利附身过的。
她本意是顺手救个不该死的功德魂灵,顺便历把佛骨劫难,未料想不仅被大势至抓到了把柄,还被困在那个紫金葫芦里出不去了!
苏吉利使劲儿凿着葫芦壁,很有些丧气。
“金瓜子!你说怎么办吧!人是你要救的,如今被困住了又不吭声,一个两个的真是要坑死我啊!”
苏吉利慌得不行,方才她只刚冲进来,就目睹了银角尸身化水的现场,只来得及将银角魂魄救起就躲回了幻心魔镜。
半晌才敢探出一只手试探。
要不是金瓜子各种保证什么都不会出来的。
金瓜子被指责自觉理亏,但还是有心辩解,“你怕什么!如今就算徦大势至站在你面前也奈何不了你,左右等须菩提要回了宝贝不久能出去了?”
“你说得轻巧!”苏吉利呔了一声,“银角救了,他大哥还在那儿呢!我还得去充当狐阿七再死一次呢!你将我诳进来又不说后果,如今怎么办?”
“凉拌呗。”金瓜子小声嘀咕一句,却不敢叫苏吉利听见。
苏吉利还骂骂咧咧的。
金瓜子却贼兮兮的朝四周探了一圈,晃了晃身子。
苏吉利没有发现。
金瓜子没寻到想看的,又贼兮兮的晃了一个角度,这次幅度不小,差点直接砸在苏吉利腰上。
饶是苏吉利心眼再大,也忽略不过去了。
“金瓜子?”
“啊?”金瓜子装傻充愣,声调平平。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你在说什么?老子听不懂。”
“你听不懂?你是个葫芦,咱们现在在葫芦里,你该不会是故意诳我进来给自己谋好处呢吧?”
被兜了底,金瓜子可见的顿了一瞬。
“老子,老子不是故意的!你要救人,什么时候都能救,是你自己不小心才被收进来的!老子只是……只是顺手牵羊罢了。”
“羊呢?”
金瓜子被问得一愣。
苏吉利翻了个白眼,“你诳我进来,不就是为了顺手牵羊?我问你,要牵的羊呢?”
金瓜子瞬间萎了,“老子没找到。”
……苏吉利越发被气了个倒噎。
“金瓜子,不是我说你!虽然你没认主,可咱们的交情也有几百年了吧?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要这么做?坑我也就算了,现在还不知道要来搜什么宝贝!你脑子是被狗吃了吗?啊?”
金瓜子委屈的背转了葫芦身,“你要老子信你,也把自己的安全搞搞好啊!前有大势至,后有佛骨劫难,还要进南北方天!谁知道你会不会连假大势至都活不过就提前死了?老子,老子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人还没死,它这就要择后路了。
苏吉利气的再说不出话来。
说啥?
人心如此,又何况一只葫芦。
毕竟它活了千万年,知道自己又要进南北方天,自然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苏吉利只是觉得……有点伤心。
“那宝贝在哪儿?你能用在何处?”
金瓜子不太想说。
“你不会因为生老子气就故意要折腾老子吧?咱们可还没认主呢,你对我不好,分分钟就能反噬到自己身上。”
苏吉利吼了一声,“我问你在哪儿!磨磨唧唧作甚!我帮你取!”
没手没脚的一只葫芦,顶到头也就只能晃一晃,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野望诓她进来寻宝贝,明明连眼睛都用不利索。
金瓜子这才明白过来苏吉利的意思。
他气势越发弱了两分,“老子看不到。明明在外头感觉到了,进来却看不到了。你有眼睛……帮老子看看,应该是一个装了水的珠子。”
苏吉利懒得在和它说话,四周扫了一圈就扎进了身下的溺池里。
不在上头,那肯定是在下面了。
这下面的溺池不知道溶解过多少妖怪的尸身和魂魄,苏吉利一扎进去就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这那是什么溺池,足可以叫溺海了。
瞅着海底唯一的光点,苏吉利加快了速度,近前一看,光点是个指尖大小的珠子,内孕水汽,间或能看到一汪水样在内波动。
“找到了。”
金瓜子瞬间有了活力,“在哪儿在哪儿?老子怎么看不到?”
“你看不到,不代表我看不到。”苏吉利白了他一眼,“要怎么动手,直接拿还是怎么办?”
金瓜子语带讨好,“你把老子朝下对准它贴上就行了。”
苏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