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这里归我管辖,您给我个薄面,饶他一条贱命如何?”一位白衣少年郎落在殷九面前。
殷九看了他一会儿,才冷声道“管好你手下的妖,别再让我遇见这种事。”
“九爷,我这也是刚从外边回来。”白衣少年郎晃了晃手里的草药,叹气,“您瞅瞅,我这药草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赶过来了。”
“和我有关系?”殷九沉着脸,他打出一道妖力,狐狸就被摔在墙上,他转身拂袖而去。
白衣少年郎瞥着狐狸,淡漠的道“九爷说得不错,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再敢露出你的獠牙和爪子,不需九爷,我就扒了你的皮。还不快滚!”
白衣少年郎说罢跳上房顶,他看着满城妖气,蹙眉。老不死一向不怎么夜行,哪个狗胆包天的二百五在老不死的眼皮子底下作妖了?
狐狸捡回一条命,跑得贼快。可是等他跑回家,却发现自己妖力空虚,已经不能化形了。
无处不在的妖气像是一条锁链禁锢了他的妖丹。
河岸边,女子一次次呼唤着情郎的名字,回应她的,依旧只有歌姬飘渺的歌声“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潇潇……”
偏僻的小巷内,小姑娘依旧在叽叽喳喳“你别光顾着跑啊,你就这么怕那个老不死吗?”
年轻男人被打断了思绪,他拿糕点堵了小姑娘的嘴“不要吵。”
殷九动用了大阵,就表示殷九不想给他任何的退路。他无法从阵内出去,不然当年就不必利用赵莺歌来毁阵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这句话却经由阵内的妖气落入了殷九的耳中,殷九朝着小巷的方向看去,眸光冷冽。
找到了。
年轻男人将小姑娘藏在一个柴堆后面“你在这里等我。”
小姑娘这次没机会拉住年轻男人的衣袖,只能看着年轻男人消失在幽深的小巷里面。
年轻男人离开了小姑娘的视线范围就放慢了脚步,他无法躲避殷九,只要他还在阵中,无论他走快还是走慢,殷九找到他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妖气渐渐向两边散去。
小巷尽头,殷九正信步而来。
月色挥洒下来,殷九看着月色下那张肖似梁灼玉的脸,一时间产生了一种梁灼玉站在他面前的错觉,他直接开口道“陆苍穹,沈琼人在何处?”
坦白讲,梁非只是具备了梁灼玉的外在,而陆苍穹则连梁灼玉的内里都学了个明白。
陆苍穹淡淡一笑“你果然查到他的身上了。”
“沈琼在哪儿?”
殷九没有和他闲聊下去的打算。
他有好几次发现了沈琼的下落,然而等他追探过去的时候,沈琼已经不在了。
只是沈琼每每在一个地方停留,这个地方就必然会有悬案出现。可从没有人怀疑到沈琼的身上。死去的那些人似乎就是遭了天谴。
殷九确信这些人都是死于沈琼之手。
“沈琼几乎走遍了名山大川,你想知道哪一处?”
殷九脸色阴沉“我问的地方,你自当清楚。”
陆苍穹似乎看不出来殷九的不耐“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生灵?”
殷九道“你很想知道答案?”
“嗯。我一直都在寻找这个答案。你当初要杀我,无非是因为我没有情感,不是一个完整的生灵。可是拥有情感的生灵又是什么样子呢?”
殷九眯起眼“你一直想要解决自己的疑惑?”
“我偷偷跟在沈琼很长时间,但他也不能给我答案。”陆苍穹眼中的困惑是发自内心的。
殷九扶额“沈琼就是这世上的一朵奇葩,你必然从他那里找不出来答案。”
“奇葩?”陆苍穹蹙眉,“他是举止有时会很怪异,可他是个人类,不是花精啊。”
殷九在接着板着脸和遵从内心笑一笑中徘徊,最后轻咳一声“所以,沈琼结局如何?”
陆苍穹看着已经蔓延到他脚腕的妖气“自尽了。”
殷九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说仔细。”
“松雁偶然间得知了沈琼杀人的真相,于是四处追寻沈琼的行踪。最后松雁被他捣碎内丹死了。”陆苍穹解释道,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理解沈琼接下来的举动,“沈琼杀了松雁后,很痛苦。他以前杀人都不会哭的。这次他哭了。不过他一直都深信自己是在替天行道,那么阻拦他替天行道的松雁必然就是恶人,他杀了松雁,又因何而哭?”
这个故事听上去十分简单,只是其中的过程怕是要曲折的多。殷九接着问道“这么说来,他觉得自己杀错了人,所以畏罪自尽了?”
陆苍穹摇摇头“也不是。他是为了去轮回楼寻找线索,那线索是关于神木的。沈琼觉得只要找到了神木,他就能复活松雁。”
殷九轻笑着“这是个好办法。”
陆苍穹却觉得殷九是笑里藏刀。
“谢谢你的配合。”殷九话音还不曾落下,妖气便从他手中爆发而出,化成一条条锁链。
陆苍穹下意识的躲了躲“没有神乐的乐谱,你抓住我也没有什么用。”
“可我要是放你走,我更加不可能找到那本神乐。陆苍穹,沈琼死了,可他没有毁掉神乐,那就说明神乐对他接下来的计划还有用。”殷九抬手,黑色的锁链又逼向了陆苍穹,“我说得对不对?”
陆苍穹躲不开,黑色的锁链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烧焦了一般的痕迹,但始终没毁掉他。
殷九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