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需要辩驳罗民生这话的真假,秦锋不在意似的笑了笑,就带着人走掉了。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去,听不见了,一脸狂怒的罗民生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一旁的杯子一抖,水马上从杯子里溢出来,淌到桌上。
“该死……都该死……”
虽说秦锋走时把张秉刚尸体的照片带走了,但记忆中看到的画面对罗民生的冲击依旧巨大,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协助离开的陈松释会去把张秉刚给杀了。
“早知道这样……当时就不该听他的……”
回忆起火灾之前发生的事,罗民生心中不由悔意阵阵。
那天,计划着先把一些重要资料销毁掉,罗民生偷偷带来一小罐汽油到办公室里,就当他想着该如何实施才能减少痕迹时,门口突然有人敲门,情急之下他就把汽油罐子藏到桌子底下。
等他说声请进,就看到开门进来的人是陈松释。
看到这个人,他眼中不由流露出意外神情,因为他对陈松释并不熟悉,甚至是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于是问:“你是哪位?谁让你来的?”
陈松释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那张笑脸却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进来后把门关上,陈松释走到他面前,“院长,你好,我叫陈松释,是张仪武医生负责的病人!”
虽说精神病病患并不是每时每刻都疯疯癫癫的,甚至是不少病人大多数时间还能保持清醒,但这个陈松释却总给他一种“这人压根没病”的感觉。
疑惑地看着陈松释,他接着问:“所以呢?你来干嘛?找我有事?”
陈松释两只手按在桌上,笑着说:“我是来给院长帮忙的!”
他愣了一下,脑子里飞快运转着,却也搞不明白这家伙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说:“你搞错了吧!我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的!没事的话,回你病房休息吧!”
他这一说,不曾想陈松释一阵摇头,还死缠烂打起来,“院长,我没搞错,你真的有事情需要我帮忙!”
“我说你……”
就在他想要喝斥陈松释时,就见陈松释突然蹲下去,把他藏在桌子底下的汽油罐子拎到桌上来。
“我说了,院长有事情需要我帮忙,没错吧!
“你这家伙……”
虽然不清楚陈松释是如何察觉自己的企图,他还是慌张了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后,一拳打向陈松释的脸,但陈松释动作极为凌厉地正面接住了他的拳头。
“罗院长,想跟我动手还是省省吧,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陈松释就把他的手捩向一边。
敌我力量悬殊这一点实在是太明显,他当然不会傻到还要继续纠缠,于是冷着脸盯着陈松释。
“陈松释,你到底想干嘛?”
见他有了妥协的意思,陈松释脸上笑容不由更加灿烂,“院长,我说了我是来给你帮忙的!你是想先把重要的资料文件给销毁掉对吧,但用汽油慢慢烧掉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况且,你这里该烧的东西是不是太多了,卫生局都已经进驻这里,你觉得你烧得赢吗?”
冷哼一声,他说:“没什么来不及的,等天黑了,一把火直接烧干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松释说:“院长,放火烧办公室,您这是欲盖弥彰啊,卫生局和刑侦大队那些人都不是傻子,他们第一个会怀疑的人就是你吧,你觉得你逃得了干系吗?”
他不说话了。
陈松释继续说:“院长,你需要的只是一场意外,如果办公室意外起火,那事情不就到不了你头上!”
这话确确实实打动了他的心,犹豫了一下,他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陈松释:“插座漏电起火,这个办法怎么样?”
他接着问:“怎么操作?”
陈松释摇头,“院长,我说了我是来帮忙的,不是来当指导的,只要你给我准备好工具,我今天晚上就帮你实现这一切,怎么样?”
看着陈松释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他心里一阵翻腾,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陈松释:“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跟院长作一次等价交换,我帮你烧办公室,你帮我从医院里出去!”
他不懂了,精神病院又不是监狱,他真想出去,只要跟家里人联系就可以让家人来接。
“从这里出去并不难吧,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帮忙?”
陈松释:“因为这样最快!”
这个回答倒是没太大问题,但他并不愿意这么直接就妥协了,“如果我不答应呢?”
陈松释冷笑,“那我就出去嚷嚷说院长准备放火烧办公室,虽然可能没多少人会相信,但你再想烧掉办公室就没那么容易吧!”
几乎是预见那之后的情况,他不由脸色一沉,“你赢了,我答应你!”
陈松释:“很好!请帮我准备些工具,我保证你今天晚上就能看到美丽的篝火!”
之后,办公室就着火了。
他按照陈松释的要求去把最后的尼龙绳回收,却不曾想会被汪隼看到这一幕,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原本装在兜里的尼龙绳会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要问他是谁拿走的,他当然第一个说陈松释,他那时候和陈松释见了面,陈松释让他从医院离开的时候把汽车后备箱打开,倒车时多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