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套贴着木、竹制建筑表皮的现代化院落,三四间木屋靠拢在一起,中间一间有半米高的竹制挑空,可走进屋里就会发现和普通商品房没什么区别。
木屋一进门就是四四方方的木桌,一位穿着略显……奇怪的年轻男子正坐在长条板凳上吃饭。
只见他上半身穿着极具民族特色凤的深蓝色短褂,下半身却是牛仔裤加登山靴,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
不过,在见识到护卫队的袖章之后,柳白的心理承受能力直线上升,所以也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多看。
年轻男子一边吃饭,一边还看着手机直播,看得极为入迷,连他们进屋了都没发现。
柳白心底顿时就闪过了三个字:不靠谱
至于后面跟的是感叹号还是问号,她暂且存疑,毕竟大猫进山后的表现,已经足够洗刷之前的少许不足。
“哈娃子,叔给你把人带来了。”杜叔倒是见怪不怪,直接喊了一嗓子。
年轻男子这才回魂,先是盯着柳白看了几眼,才扫了眼苏酒,然后目光落在杜叔身上。
“叔你总算来了,来来来,先吃饭先吃饭。”年轻男子起身,顺手关了直播,圆寸头配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亲和力十足。
苏酒心底莫名产生了一丝敌意,下意识伸手把柳白往身后拉了些。
柳白一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抓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心头不由又浮起了野林子里发生的一切。
夏款的防水防划手套,里面是橡胶触感,出了汗之后,也只会闷在里面,黏糊糊、氵显热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危急关头,大脑似乎自动屏蔽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六感。
她回想起来,似乎只有耳边听见的,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手上那一股,仿佛天塌下来都能为她抗住的力道。
手套很滑,所以当时苏酒握的很用力,她到现在,手掌两侧的骨头都有些隐隐作痛。
可是这股微弱的痛觉,此时却让她特别安心。
入村之后,两人已经摘了手套,所以柳白眼前的,是那双修长且分明的手掌,她甚至看见,微微拽动间,他在自己袖子上留下了浅淡手印。
反正是冲锋衣,湿巾擦一擦就好。
洁癖白的第一反应竟是如此。
年轻男子看见这一幕,眼眸微微一闪,招呼他们入座,“我锅上还热着几个菜,叔你们先坐,我去端菜。”
杜叔在前方,全无所觉,一边招呼柳白二人,一边熟捻的在墙边的菜罩子下拿了干净碗筷过来。
“你们先吃先吃,好好休息一下,吃完再让哈娃子带你们去莲音族。”
很快,年轻男子端了几个蒸屉过来,一大盘腊味合蒸,还有两道炒菜和五谷杂粮,都冒着热气,却是如他所说,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等他们到来。
等年轻男子入座之后,杜叔为三人互相介绍了下。
年轻男子名为杜哈儿,“你们可以叫我哈哈,吃完饭我就带你们去。”
除了第一个照面,杜哈儿表现的都很正常,热情大方,眼神也很清澈,苏酒那一丝莫名浮现的敌意也就埋进了深处。
或许是他太敏感了吧?因为太在乎,所以容不得别人有一丝觊觎。
杜哈儿的一桌农家菜水平相当不错,加上几人早就又累又饿,一顿饭吃的是既快也畅快。
茶足饭饱之后,杜叔嘴里叼着牙签跟苏酒说,因为发现了野猪王,他会留下来帮助护卫队直到抓捕成功,所以如果他们赶得及回来,苏酒就不用另外找向导带他们出去。
苏酒一开始做的计划是南夷部落二日游,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光是路上都要花费不止两天,费了这么大力气跑一趟,如果只参加一个红线节,也未免太亏了。
“劳您费心,只是待多久我们现在也不确定。”苏酒问了下柳白,见她犹豫不定,就直接回答了。
反正就是到时候再说。
杜叔还想说什么,杜哈儿却笑嘻嘻道:“叔,您就别操心了,我把他们带过去,会待到他们出来,到时候,我再把他们送出去,正好快入秋了,我在您家赖几天,上网买点东西。”
“你个瓜娃子,来叔家陪叔,叔巴不得你多住几天,说什么赖。”杜叔显然很放心杜哈儿,听他这么一说,点点头,就没再说什么。
唠了几句,时间也差不多了,杜叔催着几人上路。
“别等夜深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叔,瞧您说的,这天还能更黑啊!”杜哈儿笑道,却是问了苏酒一句:“苏小哥、柳妹子,你们这包是防水的吧?”
杜哈儿喊苏酒苏小哥,却喊柳白柳妹子,这让苏酒有一点小不爽,但杜叔闲聊的时候也说过,寨子里都是阿哥阿妹这么喊的,苏酒就是不爽也只能憋着。
苏酒略显冷淡的“嗯”了一声。
杜哈儿却眨了两下眼,笑得有些挤眉弄眼。
柳白狐疑的望着两人,不是去莲音族?怎么还跟防水扯上关系了?
难道说……莲音族在水下?
那也太扯了吧!
可不管柳白如何猜测,一支新的三人小队又离开了杜家村,踏上了新的路程。
开始的路挺好走的,柳白有些好奇,就问苏酒,“你在哪找的向导?”
她其实想问很久了,为什么明明更年长的杜叔不知道去莲音族的路,反而是这个年轻的杜哈儿认路?
“托人找的,怎么了?”路好走,苏酒就没有强行要帮她背包,只是并排走在她身边,随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