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坏只身入紫雾中，将顾长生体内那条，原本属于他的天阳灵脉抽了出来。
抽出灵脉后。
古坏欲将天阳灵脉捏爆。
这时，他捏住灵脉的手，在不断的发力。
天阳灵脉在其手中不断轻颤。
似在哀鸣。
此刻。
有一种悲壮的气息从古坏散起。
赶来的，酒鬼老头、画中仙、剑中仙、西皇等人，都在默默的注视着古坏，洞悉一切因后，他们也都明白，古坏为什么会这样做。
如酒鬼老头、丹夫子眼中，这个时候都露出了不忍之色，哪怕就是老和尚与灰袍道人，佛子与道女他们，眼中都有不忍。
想必他们也都明白古坏的无奈了罢。
就好像。
好像天阳灵脉是一个孩子，古坏是孕育天阳灵脉这个孩子的母体，但这个孩子从小便被邪魔之人掳走了，被邪魔炼化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杀戮机器。
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甚至将他母体的亲人都残害了不少。
可当他遇到他母体后，从冰冷的杀戮机器状态，一下子醒悟了过来，那是一种血浓于水的不可言述之妙。
但，古坏却因他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有结束其生命。
孩子不安，他颤抖，他哀鸣，可都无济于事了，古坏为了那昭昭冤屈，下了决心定要斩他。
想必，此刻作为母体的古坏，也是百感交集万分无奈了吧？
毕竟啊。
他们曾经共为一体。
正是因为，人们明白了古坏的无奈，所以才会眼露不忍吧？
突然。
一只枯瘦的大手，枯瘦的就宛若是木枝，却是那么有力，一把握住了古坏捏住天阳灵脉那只手的手腕，那几乎都要让灵脉瓦解崩开的力气，一下子消弭了。
灰老出现了，他没有随任天荒一众逃走，他要留在此地亲眼看着古坏，才能安心。
任天荒走后，灰老直接消失了，隐藏在了暗中，在古坏与顾青天大战结束后，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保护着古坏。
灰老那瘦小的身体上，罩着的那袭大黑袍，似乎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使灰老隐藏住自身与气机。
古坏的目光，迟疑的从天阳灵脉上，移到了灰老的枯瘦大手上，他不用看这只又枯又瘦的大手主人是谁，只是看见这只枯瘦的手心中便已明了。
而灰老的目光，则落在古坏那略显青涩的脸庞上，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接着，他缓缓的开口道：“少主，你容老奴僭越一次，这条灵脉你不要了，不如给老奴吧，老奴看着怪稀罕的。”
在灰老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愿任何一丝不利古坏的事情发生，这条灵脉毕竟是古坏体内的天生之物。
他也明白，古坏为什么要将灵脉捏爆，因为啊。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条灵脉而起。
虽然，古逸行、任雪飞，包括任天荒，都不会责怪古坏。
但毕竟，是这条灵脉为导火索，引起的一系列事情，损害到了他们自身与利益关系，古坏自己会自责啊。
他无法释怀。
也无法迈过这道坎。
但这些，在灰老眼中都不是事儿，因为他眼中只有古坏，与古坏切身的利益关系，这条灵脉在灰老看来，对古坏有利。
所以他不会让古坏将之毁去。
他说他要，也不过是变着法子要保天阳灵脉，因为他知道古坏会给他这个面子。
而也因为灰老今日保住了这条天阳灵脉。
在不远的将来。
这条看似对古坏已经没有用的天阳灵脉。
却在古坏生死存亡之际。
保了古坏一命。
这当然是后话了。
这个时候，古坏听着灰老说的话，目光缓缓从灰老那枯瘦的大手上，转移到灰老的脸上。
他竟然看见灰老笑了。
灰老这个时候真的笑了。
他咧着嘴笑了！他浑身上下都很瘦，瘦的简直没有二两肉了，一张脸看起来与皮包骨头无异。
颧骨高突，脸颊深陷……看起来莫名的吓人，还很丑陋。
这样的面孔，绝对称不上好看，不管他是哭的时候还是笑的时候，都不会好看。
可这个时候，一直不苟言笑的灰老，居然咧着嘴笑了，笑的像个小孩似的。
古坏看着咧嘴直笑的灰老，觉得那笑容挂在灰老脸上，是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可爱。
他也笑了起来，笑着道：“好。”
好的意思就是同意了。
“你都笑了，准备笑纳了，我能不给你嘛。”
古坏接着又小声咕哝道。
灰老自然听到了古坏的话，他咧着嘴道：“嘿嘿，既然少主同意了，老奴就笑纳了。”
他虽然自称老奴，可没有半点奴仆的意思，说着长袖一挥，将仍在不安轻颤的灵脉与宝血收了起来。
“既然这里没事了，我们不妨回去吧。”
接着灰老面无表情的说道，他收起了笑容，他本就是一个不爱笑的老头子，他笑只不过是卖古坏一个笑脸，让古坏也卖他一个笑脸。
“好。”
古坏点了点头。
他们将要离去，北皇从远方横渡了过来，冷冷的喝道：“慢着！”
“怎么，北皇也要斩我等的记忆吗？”
灰老那幽幽的目光，刷地落在了北皇身上，四方人皇虽然都为皇者这个领域无法揣度的存在，但灰老明显不惧。
下一刻，北皇便横渡到了这里，她没有看灰老，冷冰冰的盯着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