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二叔道:“这是陆家,还轮不到你一个妾室插嘴!”
安宁在旁边心道,青二叔威武。
“是轮不到我一个妾室插嘴,但轮得到死者的亲姐姐说话!”柳儿一掐腰,牙尖嘴利的,丝毫不惧。
青二叔没搭理她,显然是厌烦的紧,“梁子,管管!”
梁子就是三房现今的男主人,比青二叔小,是弟弟,庶出的这一支并不遵从陆家起名字的规矩。
梁子道:“死在这的是她妹妹,不是我们家内部的问题,我怎么管得了。”
“你……”青二叔竟无言以对。
柳儿得了自家男人的默许,就闹起来了,“谋财害命了,我妹妹死得好惨呀~~”
“杀人偿命,官府自有公道,别在这嚎丧,给我把这泼妇撵出去。”青二叔被吵得头痛,只想清净清净,好好了解下情况。
“二哥,我还在这呢!”梁子挡在柳儿前面,不准婆子们动她。
这你又能管了,青二叔气得不行,奈何嘴巴不够利索。
“怎么?陆家已经轮到二伯你做主了吗?我这是跟陆家讨公道,请陆家的当家人出来说话!”柳儿躲在梁子身后,嘴皮子溜得很。
“你想怎么样?”时邈道,话是说出去了,可到底有点怵她这个泼妇。
“你是当家人?别逗了,你就是个丧门星,克父克母,现在连你二叔也要被你克死了!”
“你……胡说!”时邈登时气红了眼。
“时邈是陆家正正经经的继承人。”青二叔义正言辞道。
“他倒是当家啊,给我解决下我妹妹的问题!他要是当不起这个家,就别怪我要拿回我们家梁子那一份了!”柳儿道。
噔!只听得身后一声响,原来是孙氏的手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孽障!陆家还有我!有什么事冲我来,要想分家,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这不问世事的老妇人还护着时邈,让时邈、四九、安宁都颇为惊讶,不过也不好说是不是为了家产。
“老太婆,还有新鲜花样吗?当年你就用死吓唬我们,现在我妹妹都死在这了,我还怕你?!”柳儿牙尖嘴利,杀伤力爆表。
孙氏气得手抖脚抖,要不是身边婆子扶着,当时就站不住了。
以一敌三,柳儿这嘴着实厉害。
柳儿打击完孙氏,又对青二叔道:“二伯,你别被孙氏骗了,当年就是她害死大伯夫妇的,她养着陆时邈就是为了把持家产,等陆时邈有儿子了,再害死他!”
这还真跟安宁猜测的一样。就这样被柳儿姨娘大庭广众的说出来了。
其实经历了昨晚的事情,时邈也心知肚明了,二婶就算不害死他,也是要牢牢掌控住他的。
可是时邈父母又是怎么回事?跟孙氏又有什么关系?
这柳儿貌似深谙内情,每个人的弱点抓得都很准,句句话戳人心窝。
青二叔又道:“你别搅和了,我是不会再信你了,一切家产现在就交还给时邈,也不用等到他成年了!”
安宁、四九对视了一眼,那意思是,二叔威武!
“你……”也有柳儿哑巴的时候,难得!难得!
“二哥……”梁子刚要插话,就被青二叔怼了回去,“时邈大了,家业该还给他了!”
“那就请陆时邈给我妹妹个说法!”柳儿没料到青二叔这次这么果断,只能退而求其次。
“各位~晚饭准备好了,要不先吃饭?”安宁试探着道。
安宁想事情也差不多了,时邈的掌家权到手了,剩下的交给官府,再闹下去,也就是柳儿逼迫时邈,她可不想看到。
再被柳儿抓住什么机会挑拨离间就不好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柳儿果然不善。
“是我妹妹!他们不敢动你,我可什么都敢!”四九挺身而出,护着安宁。
这是四九安宁的默契,俩人一个眼神就知道要打配合了。
“这两位是我陆府的贵客!”时邈心眼也不慢,立马就知道出来给俩人搭戏台子。
“即是客,就该回避我们的家事!”柳儿不知道这贵客什么来路。只觉安宁气质高贵,不好得罪,但是,避开他们肯定是没错的。
因为过年,四九换了新衣裳,没再穿他那跟小厮差不多的破衣服。
安宁自不必说,戏精本精,小姐范儿瞬间上身。
是以柳儿看不出这兄妹二人的底细。
青二叔也见过二人,知道是时邈的朋友,没有上前阻止。
“一天没吃饭,大家也饿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怎么样?”安宁道。
有人撑腰,柳儿又底气不足,安宁不怕她撒泼动手,来回踱着步子,想慢慢隔开了柳儿和梁子。
“没解决我妹妹的事,谁也别想吃饭!”
“也是!月儿姑娘不幸过逝,你是她姐姐,也确实该给她讨个公道。”安宁替柳儿说话。
柳儿听得这话,觉得有帮手了,说话也客气了几分,“这位小姐说的在理,还请小姐见证。”
“不知道柳儿姨娘是以陆家三房妾室的身份讨公道呢,还是以死者姐姐的身份?”安宁一边说,一边来回走动,不断的给青二叔使眼色,希望青二叔可以控制住梁子。
柳儿想,妾室自是没地位的,死者的姐姐就不一样了,“自是月儿的姐姐。”
青二叔见安宁不断往返于梁子和他之间的小眼神。突然明白过来,要是妾室,自是没有说话的资格,还会有梁子护着。
若说是死者的姐姐,梁子也就没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