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伟都快要哭了,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看余生的穿着打扮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外来商贾,按照自己经历过无数次的剧本来讲的话,余生这种人分分钟都要给他磕头道歉,让他放一条生路。
怎么现在剧本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余生就已经越过了包围他的侍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手中的佩剑让敌人给抢走了,反过来自己的剑被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陆伟没有空闲的功夫低头检查自己到底有没有受伤,更何况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他这样做,可传到自己鼻尖的淡淡血腥味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已经缺了一块皮。
“少侠饶命!你眼睛没有花吧,前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你就先放我下来,有事好商量。”陆伟也不是什么傻子,他不能贸然揭穿唐叔等人的埋伏,依靠这种潜在的威胁,才能让自己不至于马上失去性命。
余生没有理会陆伟说的话,他的感觉绝不会错的,自从自己一出现,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一道隐藏在暗处的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
如果只是一个看客,不插手这件事的话余生还觉得没什么,可当自己用剑威胁陆伟的时候,这道目光明显露出一丝慌乱,虽说时间持续得很短,可余生还是清晰感觉到了。
他猜测,这道目光的主人,应该与陆伟或多或少有着关系。
“从我出手的方式你应该也知道,我绝非什么善辈之人,再不出来,我可会真的割破他的喉咙了。”
余生说罢,手中的剑再度用力压了一下,不愧是富豪之家的佩剑,陆伟陆少爷娇嫩的肌肤哪能承受玄剑这样的压迫,血丝从还没结疤的伤口上涌出。
“这小子,难道真的发现我了?”躲在暗处的唐厚德拽紧拳头,陆伟的性命一定要保住,容不得自己再犹豫半分了。
哒、哒、哒。
铠甲摩擦的声音以及沉重的脚步声响彻起来。
阴暗处,走出了一个全身武装铠甲的面甲将领,迈着稳重的脚步,向着余生和陆伟的方向走去,在距离十步之遥的时候,面甲将领停下的脚步,也不说一句话,就这样盯着余生。
沉默地盯着。
常年带兵领将所凝聚的气势自然而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越沉默,他身上的气势越蓬勃。他要用自己的威势来增加余生身上所承受的压力,一旦余生承受不了,还不成为一个任人主宰的动物?
周围气息的变化瞒不过余生的感知,这种初次见面试探对手的方式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在别人的威势下撑不住,只要露出一丁点神色的变化,都会别对手察觉出来,实力大概有几分,心中也就有了模糊的估算。
嘴唇一翘,余生越过陆伟的头颅,对着面甲将领,露出一丝微笑,沁人芳香的灿烂笑容。
面甲之下,唐厚德抽搐了一下嘴角,在自己的气势下,还笑得如此自然,不带一丝伪装,今天,陆伟陆少爷是碰上硬板子了。
唐厚德也不再做无用功,收敛了自己的威势,他举起右手一
招,身后马上窜出一个又一个的骑兵,每个骑兵手执一人高的投枪,短短几个呼吸,一列骑兵方队就在唐厚德的身后集合完毕。
余生眼光一闪,自己的猜想还真的没有错,除了陆伟这一方人马,还有另外一方人马隐藏在暗处。
似乎是忌惮骑兵手中的投枪,余生把自己的身体稍微缩了一下,几乎完全躲在陆伟的身后。
“自我一出现就闻到马粪味,还思考着到底是从哪里飘来的气味,原来是从你那里传来的。”余生讽刺道。
“唐叔,救我!”陆伟见唐厚德现身,也不再理会什么埋伏之计了,出声喊救命。
“你是他父亲的部下?也就是说你也是城备军的一员了。”余生自问自答,也不乞求别人回答。
“在下唐厚德,隶属尼禄城城备军。少侠可否放过我家少爷,他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忘见谅。”唐厚德觉得还是先好好说话,如果不用出手就能解决的事情,还是不要动手。
余生笑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家伙,陆少爷带着一帮人马埋伏在这里,还不是想要抢劫我的原石?我实力不济的话,在临走前是不是由你来顺便解决我?”
“你怎么知道?”陆伟瞪大眼睛,惊声叫道。他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这样,为什么余生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见陆伟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唐厚德都觉得自己面甲下的老脸一红,以你陆少爷的性情,这样的事情还不容易就能猜测到?
“既然陆少爷已经受过你的惩罚了,不如我们一人让一步,你放陆少爷离开,我放你离开,这主意如何?”
唐厚德这主意一出,余生马上摇头,一丝犹豫都没有。
“这对我没有一点儿好处。如果陆少爷强硬从我手中抢过原石,杀了我,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实力不如他。”余生再次露出笑容,“可如今我掌握着主动权,陆少爷一点付出都没有就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笔生意可不对等。”
“这本来就不对等,你以为在我的包围下,还能离开?现在是给你一个机会,放了他,我放你离开。”唐厚德觉得情形并不是余生所说的那样,而是他掌握着优势。
余生还是摇摇头,道:“你还没有弄清楚先后的关系。我放他,要得到好处。至于我能不能突破你的包围,那是另外一件事情。”
“看来你敬酒不喝喝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