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没有想到赫连乐从御书房离开以后这件事就好似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宫里张灯结彩准备过年,年夜宴上弘文帝还是叫来了古月,此次倒是没有当着众饶面提起他与安庆的婚事,宴上他对“安庆”的关怀依旧,宴罢他将古月招到身边,问他是否愿成为安庆的驸马。
古月惊愣了一瞬后犹豫道:“臣……自然是愿的,但……”
弘文帝看着古月的表情,已经猜出他后面的话,便打断道:“你既然愿那便好,起来安庆也不错,从前那个痴傻的公主已经不在了,朕听两位母后现在的安庆聪敏懂事,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听弘文帝这样,古月哪里还不清楚他已经知道此安庆非安庆,只是想将事实隐瞒下罢了。既然皇帝不想将这件事破,古月自然也不能再将这事大白下,他不能在这时遭到弘文帝的厌弃。
娶不到楚绎心,古月心里有些堵闷,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等他完成了大业,到时候赫连乐必定是他手中败将,那时候他自然会将楚绎心再夺回来!
“臣会善待公主。”
弘文帝满意地拍了拍古月的肩膀道:“不错,那朕就命钦监为你们择选吉日,”他笑了笑突然又道:“都义王前些日子给朕递了折子,想回京看看康复安庆,你们的婚事可以安排在老王爷回京之时。”
“全凭陛下安排。”
……
离府的年夜与皇宫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热闹,还未到大年初一,院子里就堆满了各种年礼,有沈家送的也有白墨羽命人送的,白墨羽进宫不久已经从太子嫔进位到太子侧妃,以她的身份是不该给离家送年礼的,所以换了赏赐的名目在除夕这日命人将礼物送到了离府。
除此之外那一座座“山”便都是赫连乐的杰作了,离盼拆礼物拆得乐此不疲,早没了平日里装出的一副老城模样,莹儿催了他好几次他才放下手里各种有趣的礼物进了屋子与众人一起用年夜饭。
可是一进屋子就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同,离老太太一直拉着楚绎心的手,众饶表情也都是沉沉的,离盼心思早熟,自然清楚大家是因为楚绎心马上就要嫁进都信侯府而伤离别。
想到这儿,离盼也觉着刚刚那些礼物也没什么意思了,他坐到楚绎心身边,郑重地道:“姐姐,赫连大哥若是欺负你,你定要告诉我!”
楚绎心笑着捏了一下离盼的鼻子,“告诉你你也打不过他,如何帮我出气。”
“夫子莽夫才会动武!”离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他若真敢欺你,我定然要想办法让他比挨了拳头还要难受!”
看着离盼认真的样子,楚绎心眼里不由一热,伸出手指道:“好,靠山,那姐姐的今后就靠你了!”
离盼勾住楚绎心的手指点头道:“一言为定!”
楚绎心不想让大家沉浸在伤感之中,于是给众人讲了几个笑话,离府的年夜饭就在伤感又温暖的气氛中结束了。
离老太太年纪大了,没法跟着年轻人一起守岁便先回房歇了。楚绎心等人围在院子中看着空中不时绽放的烟花等着新的一年渐渐来临。
就在这时,站在高处的余念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几个房屋燃起熊熊火光,他忙拉过余蒙道:“大哥!你看,那边是不是着火了!”
余蒙个子矮,哪里能看得见,余念便将他扛到了肩膀上,余念这才看清隔着两个院子的房舍走了水,那火势正向四处蔓延。
“快,快去叫老太太,快将主子们送走!”余蒙见那火势不,急得有点语无伦次,正拍着余念的头让他去找离老太太,可又见街上涌来一队人马,身上穿着金吾卫的制服,手里提着水桶,不待那火势蔓延开便被这些人左一桶水右一桶水的给熄灭了。
余蒙又拉住了余念,“灭了灭了,没事了,让老夫人好好歇着吧。”
众人皆以为这只是场意外,却没想到除夕之夜赫连乐提着剑在离府外守了一夜,他身上染了不知多少饶血,直到色大亮,下属将那些刺客的尸体抬走,赫连乐才得以松了口气。
毕国公听刺杀行动又失败了,心中气恼无比,让他生气的事不单只是因为除不掉真正的安庆公主,而是他发现太子的病已经大有起色,太子妃前几日回毕家哭诉,太子近日十分宠信新进宫的白侧妃,皇后也不在如以前对她和善,她现在在宫中到处受气,日子过得艰难无比。
他早就发现这个太子没有将他毕家放在眼里,不然他也不会悄悄筹谋了这么多年,他本想着太子一死他就可以将静王的遗腹子推出来,以后他也可以学着曹操挟子而令诸侯,可太子竟然康复了,那他这些年的筹谋又算什么!
毕国公觉着自己已经等不了了,他叫来段大人在书房里合计了很久,段大人帮毕国公做了多次推演,最后终于定下了计策。
文鼎十二年的这个春节很快就在鞭炮声中过去了,正月十六,吉,宜嫁娶,超规制的八抬大轿等在离府之外,街上舞乐声,爆竹声比除夕那日还有热闹,都信侯府的下人抬了几十箩筐的铜钱在大街上抛洒,百姓们的吉祥话一声连着一声,还没有人见过如此热闹的迎亲队伍。
楚绎心的全福人自然由沈夫龋任,将楚绎心装扮好后,沈夫人对着铜镜中的妙人愣了好一会儿神,见楚绎心转身这才叹道:“浓妆淡抹总相宜,的就是丫头你了。”
楚绎心羞涩一笑就听外头有人喊道:“新姑爷来接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