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婢女和一个家仆被带上来后,在上官晚晚旁边也跪了下来,四人拜见了王妃后,谁都不敢出声,等待着慕容菲的问话。
“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菲指着其中一个婢女,趾高气昂地问道。
“是,奴……奴婢是打扫……前院的婢女喜鹊,前二天……在院子里见到晚晚姑娘和王妃院子里的翠兰在说话……”说完她微微抬起头偷瞄了一眼上官晚晚,见她正在看着自己,连忙垂下眼,继续说道:“二人说得挺久的,但是奴婢离得远,听不清楚二人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上官晚晚心沉了沉,前二天她的确在前院被一名婢女叫住,自称是她的老乡,想要了解家乡的情况,于是就攀谈了几句,没想到这却是一个王妃布的局……
“你呢?”慕容菲得意看了一眼一言不发,脸色十分不好的上官晚晚,又指着跪在另一边的香红问道。
“奴婢叫香红,是负责女红的,前一晚晚晚姑娘来找奴婢,说想做一个油菜花的香囊,奴婢虽然奇怪,没什么人会用油菜花做香囊的,但晚晚姑娘现在是张嬷嬷那里的红人,奴婢也不敢得罪,于是就应下了,连夜晚赶了出来,今早想去送香囊,正巧在院子里遇见她,就把香囊给她了。这件事在院子里的侍女都见着了,王妃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香红垂着头,像背书似的说完了这番话,也不敢抬头,只是一直垂着头。
慕容菲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睛却盯着上官晚晚的脸没有离开过,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害怕,这样才能稍解她心头之恨,不过可惜上官晚晚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没有害怕,也没有激动。
“你!说说!”上官晚晚的表现更令慕容菲恼怒,有些不耐地指着跪在远处的家仆,厉声说道。
那名家仆被她恼怒的声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奴才是后门看门的小厮,前几天是晚晚姑娘休息的日子,她和青蓝姑娘出了府,回来的时候奴才看到她手上拿着一束油菜花……”
上官晚晚轻轻叹了口气,王妃为了布这个局真是煞费苦心,那天她和青蓝在回府的路上遇见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摔倒了,是她去扶的,扶起她后小女孩为了感谢她,就把手里拿着玩的油菜花送给了自己,那个时候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收下了,一路拿回了府里……
“最后,轮到你说了!”
慕容菲一脸狞笑地看着跪在中间的侍女翠兰,加重了语气,那名侍女伏在地上,微微颤抖,良久才抬起头,含着泪说道:“奴婢对不起王妃,前二天春燕姐姐让奴婢去内务房取些熏香,奴婢在花园里遇上了晚晚姑娘,晚晚姑娘自称是奴婢的老乡,奴婢觉得亲切,就与她聊了起来,在聊天的时候她无意间问王妃有什么不能吃的,说是怕自己不知道各主子的忌讳,怕自己犯错,于是奴婢就把王妃对油菜花过敏的事告诉了她,可谁想到……”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嘴里哭喊着:“奴婢该死,奴婢不知道她会有心害王妃,请王妃惩罚奴婢!”
上官晚晚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容,为了让她死,王妃这是费了多大的心,牵连了多少人?为了她那么劳师动众,值得吗?
“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慕容菲隔着面纱冷冷地看着上官晚晚,这一次她就不信自己拿不下她、
“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上官晚晚淡然且无畏地凝视着慕容菲,自嘲地一笑,继续说:”王妃这出剧排得真好,晚晚能劳驾王妃那么兴师动众地对待,真是万分有幸。”
看着上官晚晚依然处之坦然,并没有她预想中的惊慌或者求饶,慕容菲大怒,上前动手就甩了一个耳光,上官晚晚被她一巴掌打偏在地,一个清晰地手掌印在她左脸呈现了出来。
“贱婢,到现在还在狡辩!”
上官晚晚顿时觉得半边脸麻了,然后感觉一片火热,但她没有去摸,也没有哭,只是无所谓地甩了甩被弄乱的头发,跪直了身体。
越到这个时候,她越觉得无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害怕只会让慕容菲开心而已。
“王妃何必继续演戏,这里满院都是你的人,我一人敌不了众口,王妃今天用这个理由想处死我,我服,但不认。当然,我的看法在你眼中不值一提,但我想说,人在做,天在看,王妃今日的所作所为,将来定会遭到报应的……”
她还没说完,又一个巴掌抽了过来,她再一次被打偏了身子,左侧的脸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满口的血腥味……
“贱婢,你竟敢诅咒本王妃?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慕容菲在又抽了她一巴掌后,怒不可遏地一边骂着,一边用脚狠踹上官晚晚。
上官晚晚用手护住头,身体上传来阵阵疼痛,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来,但疼得冷汗直冒,从小到大,她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伤害,内心地愤恨让她支撑着自己不要被打倒。
终于,慕容菲娇喘着,她已经踢不动了,即使这样,还是不足以让她泄愤,从来没有一个人身份卑微的人敢这样违逆自己……
春燕见主子累了,连忙扶着她坐回椅子,春梅端来一杯水伺候着,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一个小丫头打着扇子,为她降温。
而上官晚晚狼狈地躺在地上,轻轻地动了动,全身就像散了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