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搞了半天这位副厅长才是真腹黑啊,钟白想道。
但吕旭东并不给小伙子休息的机会,转头笑眯眯的望着他:“小钟,刚才大家都谈了今天的感想,我发现好像每个人都提到了你,看来你对大家的启发都很大啊,你是不是也该谈一下你的想法了?”
擦,这可不是我要你们都提到我的啊,明明是你说的。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今天这一天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肯定吧。
说实话昨天晚上在和大家说出那番心里话之后,具体能起到多少作用,钟白真不敢说。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化肥厂副科长,而不是前世的青年黄河学者,尽管他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可这些领导们能相信几分,还得打个不小的折扣。
现在看来,今天的奥尔登副局长和布丽奇特处长反而是配合自己的友军呢,要不是他俩的衬托,从侧面上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考察团可能后面要吃不少亏。
见吕旭东点到自己的名,该说还得说,钟白简单组织了一下思路,道:“其实专利局的表现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就是先硬试,试试看我们考察团的成色,是个软柿子他就捏,是个硬茬子他就缩呗。好在他们自己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得比较早,我看对方对这个降低低调水专利非常渴求,一方面是因为在化肥生产这块现在全球没有相关专利吧,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他们现在的竞争压力很大,说不定也是在为年终总结做打算,这外国人上班不也得求个过年奖压岁钱什么的么,虽然他们不过春节,但这很快就是圣诞节和新年了,奥尔登副局长这么做也有他的考虑吧。”
这番俏皮话又把大家给逗得捧腹大笑,吴小平都不知道这会议记录该怎么做了,还是钟白懂事,干脆自己记录自己的话,免得回去之后产生歧义。
吕旭东按照惯例最后一个做总结,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道:“大家都说得很好,我也感受到了大家对于这次来瑞士之行的重视程度。第一天是有点小小的不顺利,但是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些困难都被克服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们还要全神贯注的把后面的事情做好,尤其是专利这件事本身,一定不能出差错。 ”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的点头道。
吕旭东本准备散会,但想起下午好像和奥尔登说过变更后面行程的事儿,也就顺口提道:“对了,行程方面大家还有什么其他意见吗?如果没有,那就只把后面注册专利的那一天提前,考察那家公司的行程延后。”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在了钟白身上。
“我没有什么其他意见,这样挺好。”钟白朗声道。
“那就这么定了。”吕旭东点点头:“吴秘书,等下就辛苦你去给专利局那边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免得他们又说我们变更了不通知。”
“好的,吕厅长。”吴小平自然是没有异议。
散会后,吴小平跑去酒店前台打电话,结果一问住宿费用中不包括电话费用,想想酒店和专利局距离不远,本着现金能节约一点是一点的原则,他决定亲自跑一趟,反正晚上吃了这么多,就当散散步也挺好。
这下钟白就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他觉得有些无聊,脑子里思考着如果能想办法提前打听到那家位于伯尔尼的“伊瓦尔化肥科技有限公司”具体情报的话,对明天的谈判一定有帮助,于是想了想便穿上外衣出了门。
换成一个从来没来过瑞士的华国人,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打听一家公司的情况,还是在晚上,这种局面一定难如登天。
但对于人年轻、会德语的钟白来说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在日内瓦这种国际化城市里想打听点什么消息,最好的去处无疑是酒吧。
对,你没有看错!
即使在1981年,像瑞士这种西方发达国家的酒吧业也同样发达。
甚至可以这么说,在瑞士、西德、英国这些地方,他们的酒吧文化一直都没怎么变过,大不了就是装修精美一点,但除了这个之外,爱去酒吧的人群、酒吧里的畅销酒种类,乃至你到了酒吧能做什么,都是没有变化的。
没有最新版的高德地图,但钟白凭借前世来过几次日内瓦的记忆,知道这座城市的酒吧就集中在位于西欧最大的湖泊——美丽的日内瓦湖沿岸,这个格局应该是没有变化的。
但刚刚走到酒店外,一股冷风吹得钟白下意识把手伸进兜里取暖,结果在捏到那少得可怜的几张瑞士法郎纸币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现在好像自己身上的钱并不多。
本来就一共只给自己发了60瑞士法郎的伙食费现金,今天中午那难吃的通心粉又花掉了4瑞士法郎,现在一共只剩下54瑞士法郎而已。
这会儿的酒吧物价钟白不是很清楚,但按照午餐的价格同比换算的话,这54瑞士法郎估计喝不到几杯酒就完事儿了。
想想出国前和宋小丽还有楚娟承诺过,这次回国要给她们带点外国礼物,那这点钱不够看不说,今晚要是去酒吧花掉了,后面拿空手给人家买礼物啊?
本来此刻对钱没有什么追求的钟白立刻开始绞尽脑汁,想想怎么能在最短时间内挣到一些瑞士法郎。
恰好这时候钟白路过一个小广场,看到一名艺术家正在路边表演拉小提琴,这位艺术家年纪不小,也是个标准的地中海发型,但他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