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说道:“不用这么费事,能放一匹就行。安大哥的黄骠马跟着安大哥这么些时日已经有了感情,把安大哥的马带上就行了。我和师姐的马就暂时寄养在老伯这里,待我们回来以后再来带走。老伯看这样可行?”
老渔夫笑道:“行行,没问题。我们虽然是郊野小民,但是民风淳朴,马匹寄养在我家三位尽管放心便是。”
闲话无多,安继业、王茹和朱珠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后,便登上了渔船飘飘荡荡的向对岸的吴越驶去。老渔夫不愧是行船多年的老手,渔船虽小,但是在他们父子三人的撑动下倒也行的颇为平稳。听着耳畔不断传来的湖面上细小的碎冰撞在船身上发出的细微的叮咚声,看着眼前太湖烟波浩渺的水面,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大约一个时辰后,渔船已经驶近湖心。这时,只见老渔夫端着一个大条盘,上面装着三大碗糙米饭和一口热气腾腾的砂锅,还有一小壶放在热水盆里烫的温热的黄酒。摆布好后,老渔夫笑着说道:“都是些我们渔家的粗茶淡饭,三位将就的用些。我看这位壮士登船之后有些面色发白,想是有些晕船了。这晕船的毛病既不能太饿也不可太饱,少少吃些东西就会舒服一些了。”
朱珠伸手揭开砂锅锅盖,顿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忍不住深深地嗅了一口,大声赞道:“好香啊!”透过腾腾的热气一瞧,只见是满满一锅银白色的鱼虾乱炖。伸箸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入嘴中,细细咀嚼之下顿觉一股鲜香之味回荡在齿颊之间,不由得大声赞道:“好鲜!老伯,鱼虾我也吃的多了,但是似这般鲜香无比,颊齿留香的还真不多见。”
老渔夫哈哈笑道:“这是我们太湖特产——太湖三白,用太湖银鱼、白鱼、白虾一锅乱炖而成,是我们当地渔家的家常便饭了。我们吃惯了也不觉得什么,但是外人初尝之下也确实觉得肉质鲜嫩算得上水产中的一绝了。”
在阵阵鲜香的味道的刺激下,安继业和王茹也觉得食指大动,纷纷举箸开吃。一时间直如风卷残云一般,吃的三人鼻尖微微冒汗,再配上一壶温热的黄酒下肚,满身寒意被一扫而空,顿觉神清气爽,就连安继业晕船的感觉也荡然全无。
酒足饭饱后,安继业闲来无事向老渔夫打问道:“老伯,这一个月来可曾有异族装扮的两男一女乘船到吴越啊?”
老渔夫颇为诧异的说道:“异族装扮的人倒是有,但是只有一男一女而已。半个月前,这两人来到我们村,出手极是豪阔,甩手就是五十两银子包船过湖。只因那个男的长相十分古怪,而且脾气暴躁跟个凶神恶煞似的,小老儿胆小没敢接这门生意。后来邻家黄阿大看着五十两银子眼热就壮着胆子接下了这单生意。现在已经半个月过去了,黄阿大至今音信全无,他家婆娘哭的眼睛都快瞎了,村里人也出船找了好几回,却始终没有找到丝毫线索,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壮士莫非认识那两个人吗?”
听到老渔夫对那两个人的描述,安继业已然认定这两人必然是韩知古和述律月华二人了。摇了摇头道:“也谈不上认识,交过几次手而已。这两人乃是漠北契丹人,尤其是那个男的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性格十分残忍。老伯若是再见到他们切记一定要远离才是!”
王茹说道:“果然让咱们猜中了不是?只是没想到韩知古他们竟然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去了吴越,如果他们真的有什么阴谋的话,只怕已经有所行动了。”
朱珠问道:“那么耶律德光去哪儿了呢?没有韩知古和述律月华的保护,耶律德光怎么可能只身一人返回契丹呢?”
安继业说道:“别忘了那日刺杀徐大哥的那三个疑似红云山庄的高手,有他们三人的保护,耶律德光完全可以高枕无忧的。既然耶律德光只让韩知古和述律月华这两个武林高手前往吴越,那就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打算从江湖入手祸乱武林了,只是不知他们究竟会从何处下手了。”
带着满腹的疑问,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渔船在浩渺的太湖水面飘荡了大约半日时辰,终于穿过了太湖来到了吴越国的境内。
上岸之后,老渔夫说道:“这里就是吴越境内的湖州了,从湖州向南一百五十余里就到了吴越的国都杭州府。与江南其他诸国相比吴越境内十分安定,三位尽管安心游玩便是。记得回去的时候去老朽家里将马匹取回。”
辞别老渔夫后,安继业三人就近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向湖州城内行去。王茹和朱珠坐在马车上,安继业在一旁打马随行倒也惬意。一路行来果然和那老渔夫所说的一样,只见田间地头、街头巷尾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所过之处俱是一副安居乐业的画面。吴越这番安定祥和的景象比之吴国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没有想到当此乱世时节华夏大地竟然还有如此宁静祥和的所在。身处此间让人几乎忘却了此时乃是一个战火纷乱的乱世,直让安继业三人感慨不已。
将至辰时时分,三人终于来到了湖州城内。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但是湖州城内却是一派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景象。朱珠见状,向车夫问道:“你们吴越怎么晚上还这么热闹啊?莫非这里没有宵禁吗?”
车夫自豪的说道:“自打钱王爷创建了吴越后,咱们吴越老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手里钱多了晚上的娱乐自然也就多了,这夜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