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奔波了数日,又经过刚才一战,想必也着实的累了。眼下您先在我们这里好好地休息一晚,待我们把部落里的残局收拾完了,然后再把同伴的尸体都安葬了之后,等天亮了以后咱们再一同出发吧。”
王茹点了点头道:“我倒是也不累,干脆帮你们一起收拾吧。”
野利元恭摇了摇头道:“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又怎么可能劳烦您来干这些粗活呢?您就好好地休息吧。”说罢,唤过来一个老婆婆,说道:“老婆子,你就别跟着大家一起忙活了。赶紧给咱们的救命恩人王茹王姑娘做点吃的,陪着恩人好好地休息一晚。”
王茹说道:“老伯切不可再叫我什么恩人了,区区小事真的不值得一直记在心中的。”
野利元恭的老伴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无感激的说道:“在您看来也许这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对于我们而言,这可是救命之恩啊!既然恩人不喜欢,那么老婆子就叫你一声王姑娘就是。走吧,这里乱糟糟的着实让人看着心里难过。那边已经临时搭起了一个帐篷,虽然简陋了一些,但是也算是干燥暖和,姑娘就在那里休息一晚吧。”
接连几日没日没夜的奔波,王茹也着实感到累了。住在温暖干燥的帐篷里,喝着滚热的奶茶,吃了一些烤的喷香的羊肉,王茹渐渐地感觉到了浓浓的倦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后,便沉沉的睡着了。
王茹是真的累了,这一觉睡得是如此的香甜,竟然连一个梦都没有做便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当王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出帐篷后,只见帐篷外所有的党项人竟然早已收拾停当,在野利元恭的带领下全是一脸尊敬的表情看着王茹,安安静静的等候在帐篷外面。
王茹见状,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一觉实在是睡的太香了,耽误了大家的时间了。”
野利元恭的老伴儿笑道:“姑娘也着实的累了,再说我们也不急着赶路,搬家而已啥时候走都行,走到哪儿都可以,也不争这一时三刻的。”
就这样,王茹和这个被她救出来的党项人的部落一起结伴而行向着黄河岸边走去。这支党项人的部落大约有两百多人,遭遇了马贼的袭击后此刻其中半数以上都是老弱伤残,一路走来难免拖慢了行程。所幸此地距离黄河岸边不过六七十里的路程,将近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黄河岸边。这里的黄河地处黄河水脉的中上游附近,滔滔黄水从黄土高原奔流到这里之后,水流颇为湍急。因此,尽管西北的温度比之中原要寒冷许多,可是因为水流湍急的缘故,反而这里的黄河河面只有在靠近岸边处才结了一层薄冰而已。
来到河边后,这群党项人就开始组装羊皮筏子。不一会儿便做出了十余个用来渡人的筏子和七个专门用来渡马的大号筏子,收拾停当后,一群人便乘上了羊皮筏飘飘摇摇的向河对岸驶去。
果然如同野利元恭所说的那样,这些羊皮筏子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单薄简陋,但是行驶在黄河湍急的水面上却颇为平稳。为了保证王茹的安全,野利元恭亲自带着十余个水性极佳的汉子,紧紧地围坐在王茹的周围。虽然只是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举动,却也让王茹大感暖心。
眼看着就要到达黄河对岸了,王茹对野利元恭说道:“老伯,实不相瞒,我和契丹人有很深的过节。去年的定州之战我们把二十万契丹大军杀的全军覆没,现在的契丹人真的对我是恨之入骨。所以到了河对岸之后,为了不给你们增添麻烦,咱们就要分道而行了。”
野利元恭正色说道:“多谢王姑娘替我们着想,但是我们党项人绝非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契丹人和王姑娘有如此的深仇大恨,我们更不能让王姑娘一人只身犯险了!我之前说过了,我们野利一族一定会为王姑娘马首是瞻的!”
王茹摇了摇头道:“你们之所以举族迁往漠北,为的就是躲避战乱的侵扰,找一个能够安居的所在,我又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让你们再次陷入险境了呢?老伯尽管放心便是,当初定州之战,我们仅以数千人的力量就打败了契丹人二十万铁骑!现在虽然我是只身一人,但是凭着我的武功,我还没有把这些契丹人放在眼里的。不过有一件事我要麻烦老伯。”
野利元恭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王姑娘但有要求尽管直言便是,我们一定照办!”
王茹说道:“我若是真的能找到我要找的那个人的话,必定还会从这里渡河返回中原,到时候免不了还要麻烦老伯帮我们渡河。所以老伯你们过河之后,要暂时在这里停留些时日。多则十天,少则三到五日,我应该就会回来了。如果十天以后我还没有回来的话,那么老伯就不用等我了,你们只管找一个安定的所在安家便是。”
野利元恭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王姑娘尽管放心的去找你要找的人好了,我野利元恭在这里对苍天起誓,不等到王姑娘平安返回,野利一族就终老于此!”
野利元恭身边的那些党项族的汉子也齐声说道:“我等对苍天起誓,一定要等到王姑娘平安返回!”
经过李存勖的背信弃义之后,又接连遭遇了两次马贼的事情之后,王茹本来已经对叵测的人心大失所望了。可是现在,面对着这些性格率真直爽的党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