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我,我没在旧金山,我回燕京了。刚下飞机。你不用让人来接我,我直接打车先到老爷子那里去一趟,走时候没给他打招呼,现在回来再不过去,我怕他拿桑木棍打断我的腿。我晚上不在他那里住,我下午去你那里。”
九月的燕京已经虽已入秋,可是一股燥热还是扑面而来。沈放站在燕京国际机场的出站口,拿着手机,看着周边不断进出的人们,心中不住感叹,还是回来了。
将口袋里空姐塞给自己的便签随手丢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空姐们的热情还是有点吃不消,虽然大部分原因还是自己坐的头等舱。
等了十几分钟才等来一辆出租车,在2012年这个网约车还没有上线的日子,如果自己建议uber提前进入华夏,会不会比滴滴发展的更迅速呢?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自己只是想捞一笔就走的小股东,随他去吧,如果没记错再过三四年那帮中东的土豪就要入场了,到时候把自己那8的股份一转手,让这帮中东人、米国人自己相爱相杀去吧。
在外面飘荡了五年,燕京城的变化很大,蘇门桥这边明显的多了很多的高楼大厦。以前的老弄堂还在,但是墙上大大的圆圈里面的拆字在那里闪闪发光,冒得都他妈的是金光。
老爷子住是一排多层洋房,一楼。面积约两百平方,这里原属于燕京电影制片厂的家属区,老爷子这套房子也是当初分下来的。
院子大约五十平米,东西两边是两米多高的院墙,上面爬满了爬山虎。院子里靠墙角处布置成了几个大小不一的花坛,里面种植着木槿、月季等各种花草,在院落的东南角还有一株约十公分粗细的银杏树,沈放原来在树上面刻的“金烨”两个字,依然能看出痕迹。
五年前从文化部退休,按照老爷子的级别,退休后应该可以在玉泉山进行疗养,但是老爷子不干,用他的话说是给国家节省资源,但是沈放猜测,他应该是怕在疗养院里级别低了,待着不自在。毕竟在燕影厂这一亩三分地里,不管是哪个退休或没退休的见了面都要称呼一句“老领导,您好!”
沈放到家时,爷爷和奶奶正在院子里的树下品茶,乍一看到沈放,两个老人都有点愣住了,沈放回来前也没有跟两人打招呼,五年不见,再见时两人恍然梦中。
老爷子明显比以前苍老了很多,眼角和额头上多添了几块老年斑,以前只是花白的头发,现在也全白了,但是还是一丝不苟的梳理的整整齐齐。
奶奶杨秀珍在沈放的印象里跟五年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鼻梁上多了一副老花镜,作为一名从业四十多年的京韵大鼓表演艺术家,老太太的身体还是如以前一样硬朗。
老太太先回过神来,扶着茶几站了起来,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烨子,是烨子回来了?”虽然自己已经改名多年,但是家里人还是习惯称呼自己的小名。
沈放赶忙放下行李,上前搀住老太太,恭敬的对两人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回来了。”
老爷子看了沈放一眼,将手中的报纸放下,重重的“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满。老爷子刚想说话,被老太太伸手拉了一把“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你这几年在外面受苦了。”
“他受什么苦!我看是在外面逍遥快活才对,当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要不是沈家丫头告知一下,他就算死在外面我们也不知道。”老爷子明显在气头上,说话有点冲。
“爷爷,您喝杯茶,消消气。当年我不是还年轻么,趁着年轻出去多看看,从小您不就教育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沈放赶紧给老爷子倒杯茶放在他面前。
“我还教过你‘父母在不远游’呢,你怎么不听。好好给你安排的工作不干,非要离家出走,还‘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你咋不上天涅。”
“爷爷,这不是神州飞船载人技术还不成熟么,不然我也会考虑一下的。”
“你……”老爷子被沈放给气的笑了出来,但也欣慰,以前沉默寡言的孙子,现在居然会贫了,看来在外面几年,真的让他开朗了不少。
“你现在怎么这么贫了。”老太太怕两人再犟起来,在旁边打着圆场:“这次回来不走了吧。”
“嗯,不走了,准备在燕京搞点事做。”沈放回应道。
老爷子虽然很疼沈放,但是沈放跟老爷子就是说不到一块,这也算是代沟吧。五年前老爷子刚退休那会,本身脾气就很强硬,再加上点退休综合征,看着整天四处乱逛的沈放极不顺眼,三天两头把沈放训斥一顿,嫌他不务正业。毕业时如果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早就把沈放安排到国家某部委机关了,然后成为一名光荣的公务员,跟堂哥金灿一样做一名混吃混喝的基层工作人员,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估计靠资历说不定能混成一个处级干部。
所以在沈放从华夏音乐学院毕业以后,都没给老爷子打招呼,直接给表姐留了一个字条,拿着护照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先是在香江应聘成为了皇家加勒比海洋自由号餐饮部一个打杂人员,跟随邮轮漂流了一年后,就开始四处流浪,在这几年里欧美各个国家基本跑了个遍。跑了五年,终于感觉有些想家了,前段时间得知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保姆杨阿婆得了癌症沈放将自己在国外的产业处理了一下就回来了。
“小烨啊,晚上在家里住吧?”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沈放接到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