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乐忙活了大半夜,直到凌晨才给男子上好了药,累趴在床头,直接枕着男人的手睡过去,不多时还响起了细微的呼噜声,听得迷迷糊糊的男子微微蹙眉。
祁君逸微微掀起眼皮,掌心下意识动了动。只见慕安乐不高兴地砸吧砸吧小嘴,迷迷糊糊翻上床,以豪放的睡姿躺在了他身侧。
男子偏过头看着她人畜无害的小脸,俊美无双的脸还有些苍白,眸色却深邃不已,窗外忽然响起诡异的鸟叫声,每次只响三下,那是属下的暗号。
鼻息间都是药香味,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他捂着伤口,微微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脸色苍白地倒了回去。
倒是慕安乐刚穿越过来,昨天又累得半死,睡得正香就被外面嘈杂的动物叫声吵得不耐烦,揉着眼睛起床,直奔窗户边,大吼一声:“吵死了!一大早就遛宠物,扰人清梦,物业不管一管吗?”
身后,祁君逸的双眸闪了一下,颇为诧异,见她回头,立刻又闭上了眼睛,片刻后身侧又是一暖,小女人竟然迷迷糊糊又爬上床,半分不忌讳男女之别。
他刚想起身立刻,门外响起小心翼翼的敲门声:“掌柜的,您起了吗?”
见里头没有动静,厨娘李嫂又拔高了声音:“掌柜的,大家伙都等着您出来筹备新菜品,今日预订的客人很多,钱都交了……”
慕安乐捂着耳朵都制止不了李嫂的唠叨,忿忿地抓了抓头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来了来了,别喊了。”
春惜楼昨日生意火爆,今日预订新菜品的顾客很多,是以她就算想睡懒觉也不行,再说——
她偏过头看了一眼昏睡中的美男子,叹息一声:“看在美貌的份儿上,我就劳累一点……”说罢,她爬起来简单洗漱收拾一下,出去让小二买了些伤药回来煎煮,至极去厨房指导了一番新菜品,这才回房送药。
门推开,大床上却空无一人。
“人呢?”
慕安乐连忙放下滚烫的药碗,里外找了一圈都不见人,倒是床上遗留下一个令牌,金铜色的花纹纷繁复杂,中间是某种动物的图案,其额头是一个’令’字,看着挺凶的。
虽然花纹和图像慕安乐看不懂,但这材质可是金的,一看就比较值钱,拿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刻意收起来当做救命费。
权当昨夜救个美男子的报酬,收下也不吃亏了。
慕安乐美滋滋地倒了药,这才收拾好心情去查看自己的酒楼,经过一早上的忙碌,大厨们将新老菜品都准备好,依次放在蒸屉里温好,香气四溢。
新菜品是慕安乐昨日给的菜单,她在现代吃得多了倒是不稀奇,可是古人美食文化博大精深,尤其是一些独家秘方让人听说就嘴馋,作为一名合格的美食家,慕安乐闻着味就吃货性质爆发,连忙让人将店里所有的菜全部上一份上来。
张大厨为难地看着她:“掌人就要上门来,现在把所有的菜品都上一遍,会耽误很多时间……”
大家纷纷点头应和。
慕安乐一本正经地说:“今日客人大都预定的是新菜品,咱们早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即便客人上门也不会手忙脚乱。至于旧菜品,我之所以要挨个品尝……”
她沉默片刻,幽深的目光看得众人都紧张起来,几位大厨更是头冒细汗,生怕掌柜的对至极不满意。
慕安乐半晌才慢条斯理地开口:“让大家挨个做一遍,也是为了检查最近店中食物的质量,还有大厨的手艺。”
这强调和气势一上来,一众伙计提心吊胆的,再不敢多反驳一句,连忙去准备了。
慕安乐心里一喜,迫不及待地跟进厨房观摩,吓得厨房上下动作都精细不少,恨不得拿出吃奶的本事好让东家满意。
半个时辰后。
“掌柜的,菜都上齐了,你慢慢尝。”张大厨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胖乎乎的脸上抹了一层细汗,却笑得憨态可掬。
慕安乐看看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出,适时地微笑:“色泽鲜艳明亮,香味浓郁诱人,看起来还不错,我尝尝味道。”她正准备开吃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以沈霖为首的那几个老板再次找上门。
“哟,慕老板今儿真够早的。”沈霖甩了甩标志性的红手帕,嫌弃一般捂着嘴笑了笑,“大早上就吃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身后几位同行老板跟着附和:“这都什么老菜色,慕老板天天吃也不嫌腻味!”
“可不是?昨日不是说有新菜品上了吗?怎么吃来吃去还是这么几样?难不成是江郎才尽了?”
慕安乐还没有开口,张大厨就不服气了:“沈老板,你不管好你的沈氏酒楼,有事没事跑到我们春惜楼来,又想找事?”
“张大厨,来者是客,不得无礼。”慕安乐放下筷子,脸上有种‘品尝美食的心情被破坏’的叹息和不悦,依旧坐得端正优雅,瞅着打扮愈发花哨的沈霖,“沈老板,清早登门,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沈氏酒楼没客上门,生意冷清,所以沈老板每日都闲得发毛,来我春惜楼串门?”
“哟,慕老板昨天摔了一跤,倒是把嘴皮子摔利索了不少。”沈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不过今日我来,可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这位——”
他妖娆地扭过身子,保养得比女人还娇嫩白皙的指尖指向身后一名衣着华丽,头戴蓝色宽巾的中年男子,“这位便是闻名遐迩的天下第一大厨,陆修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