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本在整理东西,听得裴继安的话,却把手中动作停了下来。她好像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又重新吞了回去。
沈念禾便接道:“不枯燥,我在家时也看这些,法条间有规律在,农事中也别有奇趣,只不晓得架上可有什么珍本要小心避开,不便翻阅。”
裴继安摇头道:“不过是我少时手抄,你随意取用便是。”
沈念禾再谢了一回,与郑氏道了安,才出得门去。
她一面走,一面听得房舍里头郑氏道:“将来若有机会,不妨把从前那许多书赎买一些回来?便是不能全买,留一两本做念想也是好的。”
裴继安回道:“罢了,便是不管赀费,全是善本孤本,哪里收得到,旁人既已到得手中,等闲不肯放手发卖的。”
又道:“而今就很好,婶婶莫要担心,我看得开。”
过了好一会儿,郑氏才“嗯”了一声,复又问道:“谢处耘哪里去了?”
裴继安道:“在前头洗漱,他来得急,还饿着肚子,我方才拿剩饭与他垫了几口。”
郑氏叹了口气,道:“明日也不是休沐,就这般跑过来,他那娘少不得打发人来寻,也不晓得要闹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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