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封公公已经泣不成声,“就见九皇子殿下,刺杀了圣上……”封公公的声音悲痛至极,话未说完便以痛哭流涕。
“你胡说。”九皇子冉烨指着封公公的说道:“我虽是在这儿和父皇说话,但从未动过杀心,而且这把短剑,根本就不是我的。大哥,你休得听他胡言,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太子殿下,”封公公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说道:“老奴亲眼所见,九皇子殿下用这短剑,死杀了皇上。皇上啊……”封公公一边说,一边跪到皇上面前,不住的磕头,“都是老奴的错,没有守在您身边,才让九皇子钻了空子……”
清浅顺着那书架上的缝隙,能看到封公公,正哭的情深意重,说的痛彻心扉。
明明是皇上最信任的公公,清浅只觉得心惊胆战。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权术谋略的阴冷。
清浅望向太子廷宣,他眼角并无恨意,只剩冰冷。
“来人,将九皇子冉烨压入内牢。”太子廷宣冷冷的说道。说话时,他没有看向九皇子冉烨。甚至没有看任何人,没有震惊,没有悲愤,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大哥!”九皇子冉烨只觉得心中汹涌澎湃,任何人都可以怀疑自己,唯独在自己面前这个,此刻如此冰冷的大哥,不可以!
他一定是太过失望,才对自己如此冰冷。
可是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九皇子冉烨摇了摇头,“你竟不信我?”
太子廷宣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九皇子冉烨,“事实就在眼前,你叫我如何信你?”那目光只是飞速的一撇,转瞬便从九皇子冉烨身上移开,只听太子轩冷冷的道:“带走。”
九皇子冉烨看着太子廷宣的决绝,眼神中失去了光芒,似乎像一条失去水的鱼。
封公公还在哭诉,可是腰间隐隐的露出了,一件配饰的弧形边缘。
九皇子冉烨,忽然就在脑中联想到,那郑皇后暗影的葫芦牌。
虽不敢万分确定,可却没来由的,生出了这般的念头。
九皇子冉烨,忽然从容了起来。
他站起身,面上的表情变得平和,看不出一丝波澜,他镇定的说:“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俯在地下的封公公。便随着侍卫离开,走过太子廷宣面前,他抬头看了一眼太子廷宣的脸,那眼中尽是失落。
见九皇子冉烨走出御书房,太子廷宣脸上露出了杀气。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不能留。”
封公公也收起了,脸上的悲痛。他摸了抹眼角的泪痕,站起身沉着应道:“是。”
“这御书房……今晚所有的地方都要查,绝对不能留下任何纰漏。”太子廷宣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封公公。
从知道父皇是给自下毒的人,那晚起,太子廷宣就变了。
他不再是一个心怀天下,悲悯苍生的太子。
他再也不会犯这样的傻了,如此的良善,只让自己显得可悲。
从今以后,他将会是一只凶猛的老虎,成为真正的王者,主宰万物。
封公公也看出太子廷宣的打量和猜忌。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是在这,如此敏感而尖锐的时刻。
封公公自然分得清楚轻重,否则也不可能留有性命,常伴君王。
他没再做声,只是谦卑的点了点头,便肆顺鋈ァ
出了门只觉得腿脚发颤,至少命是保住了。
清浅眼中是说不出是失望、愤怒亦或是无奈。
她似乎已没了感受。
应是眼前的一切,给人的震撼太过强烈,甚至让人失去了,感受的能力。
她耳畔有微微凌乱的碎发,轻轻扬着,可是却不会有人,在意这容貌好看与否?
太子廷宣从容地绕过皇上的身子,走到桌案前。
桌上有一个黑色晶石的盒子,盒子上刻着金色的盘龙。
太子廷宣打开那盒子,一枚玉玺端端的躺在其中。
清浅见太子廷宣,把玉玺放在手中,掂量了几分,又把它放回盒子,揣进怀里带走了。
四下寂静无声,偌大的御书房中,只剩躺在地上的皇上,和缩在角落里的清浅。
清浅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站起身,才发觉双腿早已酸麻。
她扶着墙,缓缓的起身就听见,嘈杂的脚步,庾吡私来。
就听封公公的声音在吩咐道:“抬起来,抬起来。”
清浅又连忙蹲了下去。
有宫人来,把皇上的身子抬了出去。
封公公正挥着拂尘大声喝到:“把这御书房,彻彻底底的打扫一遍,每个角落要仔细擦拭,如果发现任何可疑的人,立刻擒住,向我禀告。去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众人纷纷低头称是,遍四散开来,在这御书房整理搜查。
就听一个轻巧的脚步声,离清浅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停在书架外。
一个侍女正用软布,擦拭着书架。
从御书房里面,看这书架似靠着墙的。并看不出这书架后,还有一段距离。
清浅只觉得,心在微微发颤。
她本能的向后蜷缩着身子,只是已经靠到最后了。
清浅错过了出去的机会,此刻只能暗暗的祷告,这侍女擦过书架便离开。
“好好擦,如果哪儿被我查不不干净,觉饶不了你们……”封公公在外面,厉声道。毕竟生死攸关,谁也不敢失了仔细。
那侍女听了封公公的呵斥,好像觉得只擦表面,并不能将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