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太子廷宣停住脚步,并未回头,冷冷的说道。/p
“今天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清浅不知为何,自己会作出如此承诺,也许是担心,更多的是自己都说不出的心疼。/p
她只觉得太子廷宣此刻,像一只豹子,危险的、恐怖的。/p
太子廷宣停了停,并没再说话,就起走了。/p
清浅驻足在原地,望着他的影,只觉得他上好像曾有过,那么多斑斓的蝴蝶,而此刻,却全部飞走了。/p
清浅只觉得浑发颤。她似乎能预想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发生了,如若今晚,皇上想要传位的人,和前世一样,是九皇子冉烨。/p
那从此之后,九皇子冉烨,和带着密召离开的五亲王,都将成为太子廷宣,永远不会原谅的人。/p
风吹起廊内的幽帘,原来没有人可以安然离去。/p
太子廷宣从泰幽往回走,一路走得踉跄。/p
一个小内臣,从泰幽正中追了出来,他越过清浅,一路向太子廷宣追了过去。/p
“太子下,皇后娘娘说要太子下过去,陪皇后娘娘一同去为五亲王敬酒。”小内臣低着头,说的躬卑。/p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根本不需要商议啊……”/p
太子廷宣甩了甩袖子,冷笑着继续往前走,全然不顾小内臣口中的母后。/p
小内臣又快走了几步,站在太子廷宣太子面前,拦住了他的路。/p
“下,我只是个传话的,还望太子下回泰幽宫吧。”/p
太子廷宣没说话,绕过那小内臣,头也不抬的继续向前走着。/p
“太子下。”小内臣本为泰幽当值,也知道皇上不喜太子,可又没法子,授了皇后的命,只好又追了上去。/p
太子廷宣,似乎使出全力气,挥起一掌,打在那内臣的脸上。/p
小内臣虽看出,太子廷宣心不好,也不知他竟会下如此狠手,一下子便被打坐在地上。/p
血从小内臣的嘴角,倾刻涌出,血腥的味道,便弥散在这漆黑的夜色里。/p
“是太子。”旁边有三三两两的宫娥,刚巧经过。/p
太子廷宣就像一个怪兽,他眼中的怒火,是旁人不敢触碰的惊蛰。他脸上毫无无表,那俊朗也好,那柔媚也好,都变成了愤而不平的可怖。/p
宫娥们见到太子廷宣,那可怕的模样,如同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p
“太子下怎会如此这般啊?”/p
“想来过去生病时,便在他自己宫中又吵又闹,这会儿病是好了,反而跑出来撒野了。”/p
“就是,当他是谁呢?上面还有圣上呢?如此放肆,如果改做了宫中的正主,怕是大家都没好子过了……”/p
“要我说啊,太子之位本就不应该立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早生了几年,有个做皇后的生母而已。”/p
“就是,一个带病之人,皇上怜惜他罢了,给他个空职,好让他心安。”/p
“谁想这下可好,子还好起来,还不如病着呢……”/p
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太子廷宣的耳朵。/p
太子廷宣站住脚步,眼睛冒着火,他环顾周围,可是四周空空,根本毫无一人。/p
连那被自己打了的小内臣,此刻也不知去向。/p
那些声音,并不来自是泰幽中的宫娥,内臣……/p
那些声音,都来自自己的脑海。/p
想到这儿,太子廷宣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p
天刚下过雨,路上积了水,又湿又滑。/p
他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p
可他顾不上,浑沾满了泥浆,双手拄着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向东和盛宫走去。/p
太子廷宣,似乎花了漫长的岁月,才走回了东盛和宫。/p
“太子下,您这是怎么了?”有侍女迎了出来。/p
太子廷宣再也不用,压抑心中的愤怒了,“啊……”他大吼起来,似乎要吼出心中所有的怨,所有的恨。/p
此刻东盛和宫,已他生病之时,有了截然的不同。/p
到处干净整洁,早就没了那些靡靡飞飞,盈盈绕绕的帘幕凭栏。/p
而都是按照太子廷宣的喜好,布置得简单而雅致。/p
侍女和侍卫们,听到太子廷宣的吼声,纷纷出来,蜷缩的躲在角落里,却个个不敢靠前。/p
太子廷宣已经有些子,没有发病。/p
“太子下不会又犯了病吧?”/p
“要不要去寻个太医。”/p
“太医有何用,还是得找,能对病下药的花百医。”/p
“要说花百医南下,有些子了。”/p
“就是啊,怎么还不回来……”/p
大家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是好。/p
就见太子廷宣冲进宫内,不知拿起何物,砰的掷于地上,摔成碎片。/p
宫门口处,大家都听得到,里面乒乓的乱响。/p
可宫女侍卫们,却没有大着胆子,敢向前一步的。/p
也不知太子廷宣摔了多久,只听宫内传出,铿锵的一声古琴响。/p
这才有大着胆子的侍卫和宫女,往前凑了凑,把宫门推开个小缝。/p
从门缝往里一看,只是一片狼藉。/p
到处都是瓷器的碎渣,笔墨纸砚被扔的到处飞。那乌黑的墨汁,还在白如雪的踩脚毯上,印上了一团乌黑,格外鲜明。/p
宫人们只觉心惊胆战,可却不敢进去收拾,生怕刚好撞了怒气。/p
这时守在门口的宫人,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