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为难的看着李姑娘,“这药可是掌柜留给红杏姑娘的。”
“谁先拿到就是谁的。”
李姑娘从袖兜里掏出银子,往小伙计面前一扔,拿起锦布包的盒子就往外走。
这红杏姑娘,不就是后名满京城的女歌姬红栀吗?
当年曾在干爹干娘院里,见过一回,竟然也是出自北地。
清浅停了脚步。
“姑娘等等。”
红杏看出小伙计,不敢拦李姑娘。
就一把拉住李姑娘的手腕,好声的说:
“若是别的,今儿我就让让姑娘,但这要是我风楼急需之物,请姑娘大人大量,了我这次,也让我给姐妹们有个交代。”
李姑娘一脸嫌弃的甩开红杏的手,阳怪气的说:
“难道你们风楼的姑娘,都长相不堪,技术不行,得需要这异香招揽生意。”
红杏倒也不恼,收回被李姑娘甩开的手。
语调柔和的说:“姑娘生在大富大贵,人家自是不懂我们的苦衷。”
“苦衷?”,李姑娘轻蔑的哼了一声。
“你的苦衷留给你的客人说去吧。”说完就要往外走。
当年红栀被三皇子看上,交付了真心。
哪知三皇子为笼络人心,转手就把她赠与手握兵权的外域王廖西。
那外域王廖西贪恋美色,对红栀百般辱弄。
后来听说红栀刺杀廖西未果,被五马分了尸。
想来也是个重重义的姑娘,只是碍于份,被这李姑娘当众嘲弄。
既然遇到,就替她结个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
清浅不疾不徐的往前走走,挡住了李姑娘的路。
“这药本是红杏姑娘先定下的,这位姑娘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强人所难?”
李姑娘最喜强人所难,可又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强人所难。
听清浅这么一说顿时来了气。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是她的客人吧?这么帮她说话,回头是不是就伺候你舒服点儿啊?”
李姑娘说话句句带刺。
姑你去惹她干什么呀?
在书的世界里,自己真是好弱小,好无助。
孔辰星想拉回清浅,可已经晚了。
李姑娘已经用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和清浅对上了。
孔辰星连忙挡在清浅面前,好看的唇角露着一丝笑意。
“姑娘此言差矣,我们确实与这位红杏姑娘初次见面。
“但我们都听闻李姑娘大名,只是不知这北帝侯府的王爷,若听闻姑娘为此要大闹药铺,是否会心中不喜?”
明是说些威胁的话,让人听来也似一番好意。
“抑或这事传到京城,如若被大理寺卿听闻,不知姑娘是否还能否,这么愉快的留在北地呢?”
李姑娘一听立刻变了脸色。
她就是不想府上的人知道,才没带丫头一个人来这药铺的。
要是被爹知道,定会被抓回京城。
让她和那些贵女们凑到一起,整谈书论画,还总是被嘲笑,烦都要烦死了。
“谁许你胡说八道的?”
李姑娘一个怒目,就向孔辰星推来。
孔辰星自是不肯吃着亏的,他帅气的往边上一躲,李姑娘自己扑了个趔趄,越发的生气。
“你们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清浅没想到孔辰星会为自己出头,挡在面前的,心里一暖。
这是这样刁蛮的姑娘,道理定是听不进去的。
她不动声色的走到李姑娘面前,一手拿着折扇挡住口鼻,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发簪。
就见李姑娘目光发直,咧开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笑了起来。
“既然李姑娘大人大量,红杏姑娘也就不必客气,把这药拿了回去就是。”
清浅声音不高,却如山泉般,沁了红杏的心脾。
这刁蛮的李姑娘竟然把药让了出来?
小伙计难以置信。
他刚想探头打量,被孔辰星用折扇挡了下来。
“那就有劳红杏姑娘,送李姑娘回了自家的马车吧。”
清浅一男装,不方便把李姑娘送回马车。
但这李姑娘虽是任,也不该被什么恶人觊觎了去。
红杏亲眼瞧见,刚刚还一脸嫌弃的李姑娘,一下变了表。
要说这“风楼”头牌的名号,也不是虚名。
看李姑娘的样子,红杏也自是明白了几分。
而她面前这位公子,眉眼清秀,虽带着几分英气。
目光罕见的澄澈,绝非那市井街巷里长大的男人,却是女儿无疑。
她虽然用了些手段,让李姑娘安静下来,却没有谋害之心,反而让自己送她出去。
所以也定是怀坦dang)之人,只是路见不平,为自己拔刀相助而已。
红杏向着清浅和孔辰星做了个揖:“多谢二位公子。”
又不缺礼节的向李姑娘作揖,“也多谢李姑娘。”然后搀扶着李姑娘出了药铺。
见红杏和李姑娘都离开,小伙计自是长吁一口气。
小伙计追了上,也要离开清浅和孔辰星:“多谢公子。”
然后又压低音量感谢地说:
“今晚午时,我在锦里楼门前候着公子。”
清浅冲着小伙计微微点头,孔辰星却在心里哭无泪。
出了药铺,孔辰星和清浅刚把药材放入马车,就听见后传来一绵软的召唤:
“二位公子请留步。”
回头一看,正是红杏。
红杏两腮绯红,好似盈盈水潋潋滟滟。
“多谢公子了。”
红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