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后台,葛淑婉飞快的环顾四周。除了坐在窗口,看向窗外的牧清浅,没有看向自己。其他所有人,都用一种怜悯,甚至嘲弄的目光,盯着自己。不用说话,葛淑婉都知道自己毁了,这一生都怕是都要毁了。
整个后台无比安静。如果刚才葛淑婉,没有跟李如霜发生争执。那这会儿,也许还有几个人,会走过来安慰她。
可是刚闹过那一出争执。李如霜被九皇子叫好,而葛淑婉却是狼狈的跑回来,这种形势下。就是再没眼色的人,也不能做些什么。
就见李如霜,打破了这份可怕的注视。她迈着盈盈的步子,走到葛淑婉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缓慢而清楚的说:“别忘了我们打的赌哦!可要愿赌服输哦。”说着还故作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葛淑婉心中窝着火,可是此刻她又能说些什么?她用尽心思,小心翼翼的只为嫁个好人家。可此刻,竟然被这个庶女踩在头顶。今之仇,定是要报。李如霜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嚣张的!葛淑婉在心中暗下决心。
见葛淑婉,就像一只蔫了的茄子。李如霜也失了兴致,她昂着头,拿起一把黑底白花的小折扇,在面前轻轻的扇了扇。那傲慢的姿态,就像统治四方的女皇。把这自以为是的家伙,踩在脚下的感觉,简直太大快人心了。想到这儿,李如霜不由得露出一脸的得意。
窗外天高云淡,不时有南飞的候鸟,排成整齐的队伍,从空中掠过。这窗,似乎就像一个屏障,隔绝了屋里,争奇斗艳的喧嚣,只是极目的宁静。窗外的桂花香隐隐传来,可是进到屋里,却因混浊了,无数的胭脂水粉香气,变得浑浊,而令人喘不上气。
上场前的抽签,清浅抽到最后一个。眼下,离上场还有些时间,她突然生出,想出去走走的心思。于是站起,不约而同的,还有坐在另一侧的杜雪蓉。
平在书院,杜雪蓉是宰相之女,其他人都会多少有些巴结。可她却总刻意的,和旁人保持着距离。清浅边有小艾相伴,所以二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可这一刻,双目对视,她们竟然理解了彼此的心事。彼此冲着对方微微一笑,仿佛商量好似的,一起结伴从后台的侧门,走了出去。
一到室外,对着黄绿交织的,草地和柳树。清浅和杜雪蓉,又不约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气。正是这不约而同的动作,一下子打破了,两个少女之间的距离。不需要用言语交流。她们都能感受彼此的心意那就是,整个后台的气氛,真是糟透了!
门口不远处,有一片月季花,还开的荼蘼。杜雪蓉轻扬起笑脸,对清浅说:“走走吧。”清浅点了点头,她一直觉得杜雪蓉是个端庄大气,有着母仪天下风姿的姑娘。没想到在私下里,她竟也有,这小女孩般的天真浪漫。
清浅和杜雪蓉行,走在这青草间。柔软的矮草,踏在脚下,就像踩在这黄绿相间的毯子上。软软的,让人的心,不由得就惬意起来。
两个人似乎不约而同的,都避开了和比赛的话题。就像寻常散步的朋友一样,随便的聊着边的事。“梓月姑娘是你的姐姐吧?平时怎么看你们,甚少往来?”杜雪蓉把一株怒放的黄色月季,捧在手中,轻声的问。
姐妹?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恶,都是这披着姐妹外衣的人所为。清浅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可能平里,我们的喜好不甚相同,所以就没过多亲近吧。我还有个二哥,也在这麓林书院,不过已经是sān_jí。明年就准备参加科考了。”清浅说道。
“二哥?”杜雪蓉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明亮。“牧齐源,对吧?”她笑着问道。
清浅虽然对自己哥哥的魅力,是有些了解的。但怎么也想不到,杜雪蓉竟会知道,自己那个冷冰冰的二哥。她诧异的问:“你怎么会知道他?那个人冷得像冰块儿似的?”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在sān_jí男学里,他可是和九皇子冉烨,齐名的公子呢!”
“真的?”清浅瞪大了眼睛,这排名……自己为妹妹,竟然都不知道。“原来二哥这么有魅力啊。”清浅笑意盈盈。
杜雪蓉顿了顿,仿佛在考虑什么,然后轻声问道:“你二哥平里,也像在书院这般冷冰冰吗?”
冷冰冰?清浅想到早一会儿前,自己问道二哥,什么时候娶媳妇时,他那张烧的通红的脸。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他呀,平里虽是冷冰冰的,可实际对一个人好起来,那才是温暖呢!他就是随了我娘,有一颗暖心肠,却自带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我二哥呀,最适合去卖冰棍。”
杜雪蓉也笑了,“你怎么这么说他呀,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竟然这么维护我二哥?清浅似乎在杜雪蓉的话里,听出了些端倪。她望着杜雪蓉的眼睛,想问,却没问出口。
毕竟众所周知,杜雪蓉是要嫁给三皇子,做皇子妃的。而且无论谣传怎么说,那都是自己重生之前,见到了事实。“哈哈。”清浅尴尬的笑了笑,“我是说,他那冷冰冰的气场,根本就像冰棍儿本人。”杜雪蓉又笑了,那顽皮的表,似乎是亲眼看到了,牧齐源变成冰棍的样子。
大厅里,下一位选手,弥补了葛淑婉忘词的尴尬,又唱又跳,气氛活跃。观众们似乎很快,就忘记了之前的尴尬,把投入到,新的演唱者上。
只见容妃沉着脸,一双细长的眼睛里,全是蔑视。她轻轻的动了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