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姨娘提醒,才确实发现有些吃不下去了。”陆夫人把面前的粥碗,往前一推,软糯的白米粥,就晃荡出来些。娘怼宋姨娘的手法,实在是高,清浅差点笑出了声。
就看一会儿,你还能不能这么狂。宋姨娘停住脚步,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脸挑剔的说到“我怕姐姐知道了,咱们家清浅做的事儿之后,就更吃不下去了。”
宋姨娘拉着梓月的胳膊,把她往前推了推。“梓月,你就大胆的说,大夫人可是最公平、明断的,绝不会因为清浅是她亲生的,就有所偏袒。”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清浅瞪着梓月。难不成现在才说,摔到九皇子面前的事儿?可这一说,不是把她自己也暴露了吗?明明就是她推的我,梓月不会这么傻吧?
正想着,就听梓月犹犹豫豫的对陆氏说“唱比赛,都是些在学所里,喜欢出风头,大家不太喜欢的人参加,清、清浅也参加了。”
这胡编的本事,真是绝了!清浅又拿起一个包子,一口下去就咬掉半个。今天到是要听听这母女俩,信口开河的本事。
见清浅没反驳,梓月似乎生了些勇气。她走到清浅面前,低声说“梓月妹妹,我也是为你好,毕竟这可是要站在台上,供人品头论足的事,咱还是不去的好。”
品头论足?清浅在心中暗暗冷笑,然伸出筷子。加了一个水煮花生,塞进嘴里。这花生煮好后,在水中泡了一夜,咸味、汁水恰到好处。清浅接连吃了好多,顺带把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别说,这花生壳虽然生在土里,又凸凹不平,很是丑陋,可这里面的花生仁儿却好吃,不像有些东西,看着漂漂亮亮的,真的吃起来不但无味,甚至还会害人呢。”
“姑娘,这是在骂大姑娘吧?”小荷站在门口,低声问阿珊。
“那是当然,不然还夸她不成?还说什么,喜欢出风头的人才参加,她还没报名吗?被刷下来罢啦,再说了连宰相府的千金,不也参加了比赛吗?她敢去宰相府上,为杜雪荣着想着想?”
阿珊愤愤不平的对小荷说,“就是。”小荷握紧了拳头。大姑娘几次三番,找我们姑娘的麻烦,不如就扣了麻袋,拖出去揍了一顿,才解恨。
送姨娘一听清浅的话,立刻犯了急。她左手手背儿,在右手手心里拍了拍。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说道
“看看,都看看,这都说些什么话,虽然我们牧家不是什么大家大户,但也不至于让三姑娘,比成花生壳这么不堪呀?你这姑娘不就是说,我们牧家这花生壳,耽误你这花生仁儿的才华了吗?”
宋姨娘说得口水横飞。牧齐源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桌上,宋姨娘吓了一跳,眼神左顾右盼,不知牧齐源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下去。
牧齐源深吸口气,宋姨娘连清浅说,她们一副好意的皮囊,却打着一肚子坏主意,的意思都听不懂,竟还敢来吵架。
也不知爹当年,为何取了这宋姨娘?这样的家还有何可回之处?他霍地站起身,对着陆氏做了个揖,“娘,我吃好了,书院里还有一些功课要做,就先回了。”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本想在牧齐源面前,发发威风,却不想他竟然直接走了?宋姨娘实在觉得难堪。不过走了也好,等一会儿老爷来了,可得让他看看,这大夫人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
还知书达礼,我呸,这两个孩子,一个像冰块儿,一个又野的不行,哪有我们家梓月这般,听话、懂事、识大体。想来老爷,又怎么会不把梓月放在心上,为她张罗一门好婚事呢?
想到这儿,宋姨娘心中一喜,眼眶立马红了起来。声音委屈的对陆氏说“我说姐姐,我本是好意,却不想齐源这孩子,竟如此待我,还直接摔了筷子离开了。”
宋姨娘用绣帕拭了拭眼泪,“再怎么说,这么多年,我也是一心一意为了老爷,即使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他也不该这样对我啊。”说完竟跟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任凭泪水滑了下来。
天哪,竟然真哭了?清浅看着宋姨娘,这说哭就哭的本事,每看一次都觉得叹为观止。
“姨娘。”梓月连忙走上前,拉住宋姨娘的胳膊,“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别人怎么待您,我都知道,姨娘所说、所做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希望我们牧家,能越来越好。姨娘你别伤心了。梓月知道,我想爹也是知道的。”说完,眼中竟然也饱含泪水,柔柔的仿佛想要落下。
“齐源,你找我。”就在这时,牧将军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当他进到屋中的那一刻,宋姨娘和梓月眼中的泪水,一同滑落,刚好在牧将军看到的一霎那,泪挂腮边,楚楚可怜。
竟然解锁了,母女一起哭的新技能?清浅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准时,是不是事先练过?
牧将军没看到儿子牧齐源,却见到宋姨娘和梓月,两人脸上都挂着泪水,一副委屈的模样。而桌前大夫人陆氏,表情冷漠,女儿清浅吃的正欢。
怕不是什么好时机啊,于是立刻转身,念叨着“啊,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想要离开。
不想却被宋姨娘一把抓住,“老爷,你来的正是时候。”
清浅向自己的亲爹,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把碗中最后一口粥,扒拉完了,连嘴都没顾上擦,就站起身说到“爹、娘,我还有功课要温习,就先回去了。”说完,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