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这才结结巴巴起来。
她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是她姐姐教的,要她说还不如跟市井百姓一般,泼他们一身脏水才叫百口莫辩呢。
这勋贵人家的手段就是迂回。
就在萧睿盯着婆子要结果的时候,千羽传来暗影的消息,萧睿这才追了上来。
秦氏稳定了下来,如初才放松下来,仔细打量萧睿的脸色。
“你的伤怎么样?不要紧吧?”
萧睿顿时脸上溢满了笑容,冲着如初道:“没关系,小伤,我已经没事了。”
声音温柔的仿佛一掐就能溢出水来,让周围几个人都忍不住擦了擦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丁神医瞥了他一眼,感情这小子没告诉他徒弟中毒的事,嗯,这点做得还可以,小丫头已经被心神俱疲了,不能承受再多的痛苦了。
“丫头,我先去休息,等天亮我们再赶回去。”
“嗯,谢谢丁爷爷,您快去休息。”
立夏和春染已经趁着时间,收拾出了几个屋子,丁神医率先走了出去,他这把老骨头刚才被千羽骑马颠的都快散架了。
十年和千羽几个人也纷纷跟了出去,立夏站住原地犹豫了一下,被春染拽了出去。
“立夏姐姐,让姑娘就好好歇歇嘛。”
立夏回头看了一眼如初,她被萧睿的目光笼罩着,低下头,手不由自主的揪起了帕子。
“阿初!”
“嗯?”如初抬头,看到的就是萧睿宠溺又自责的目光。
“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是我太大意了。”
说着,萧睿忍不住将少女的手拉起来,包裹在自己的手中,掌心微微带些粗茧,握着少女柔软的小手,心里如被熨过一般,其实,很早之前,他就一直幻想着牵着少女的手,天涯海角……
如初浑身一颤,似乎有电流从身体里穿过,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被萧睿微微用力,拉紧了双手。
如初的脸色顿时布满了红晕,但是却没有再挣扎。
萧睿已经是第二次若从天而降一般,在她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的身边。
若说上一次是感动,这一次,她深刻的感觉到,萧睿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纠结、疑惑、犹豫似乎都不重要了,她想,她,动心了!
或者,其实她早就动心了,可是她没有勇气。
上一世的磨难,让她不敢再走进那个吃人的牢笼,她只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好好的保护好家人,一直以来她都小心翼翼的在每一件事上用力,希望生活的轨迹可以改变。
是的,有改变,轩表哥有了好的伴侣,没有孤苦一生,大舅母也对她好的如自己的女儿一般,还有温哥哥依然娶了上一世鹣鲽情深的妻子,爹爹也有了外放的好机会,只待弟弟降生,那么她就觉得皆大欢喜了。
她以为她可以改变很多,可是,这一天一夜的揪心,突然将她从美好里打落了出来,她此时只恨自己太软弱,怎么能单纯的依靠劝说就让萧恒放在执念。
是的,如初一直笃定这就是萧恒做的,虽然她没有证据,可是这个场景与上一世是何其相似!
萧睿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由羞涩渐渐的眉头紧蹙,眼中蓄起了泪花,忍不住长叹一声,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阿初,以后有我呢,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如初死死压抑的泪水,在萧睿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汹涌而出,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了萧睿,痛快的哭了起来。
萧睿只静静的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任由她将害怕、委屈、自责一起发泄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如初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她不好意思的抬起头,萧睿的胸前被洇湿了一片。
萧睿这才拉着如初的手,让她坐了下来,低声温柔的道:“不哭了?”
“嗯。”如初点点头,就想将手从萧睿的手中抽回来。
萧睿却一把拉住:“怎么,想过河拆桥?”
一句话把如初从坏情绪中拉了回来,她嗔怪的看了一眼萧睿,到底是安安生生的任由萧睿拉着她的手。
萧睿莞尔,这才略微严肃了一点:“阿初,这次的事你有没有想法,知道是谁要置你们于死地吗?”
如初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说道:“我有怀疑的人!”
不过,她看了看萧睿,没有说出萧恒的名字,毕竟她和公主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若说怀疑就太奇怪了。
萧睿看了看她,长叹一口气,委屈的说道:“阿初还是不相信我呢?”
如初慌忙摆手:“不是的,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没有证据,我只是直觉。”
“我有证据。”萧睿道。
小丫头慌忙解释的样子让他心里觉得妥帖,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
“什么证据?”
“你看,这是什么?”萧睿在手上画了一个回字纹。
如初却摇了摇头。
萧睿道:“这是十年他们在刚才灰衣人藏身之地发现的鞋印上的花纹,是宫中专有的。”
“宫中?”如初心里一痛,是了,看样子她没有猜错。
“可是,应该不是萧恒。”
萧睿一句话让如初睁大了眼睛。
“你,你怎么……”
萧睿伸出手拍了拍如初的头:“傻丫头,我什么不知道?”
萧睿看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他的如初,认真的说道:“我都知道,知道你的担惊受怕,知道你的自责懊悔,我还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