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轩想到如初,又落寞的笑了笑。
鬼使神差的,他今天特意去看了贺礼单子,如初送的是一副鸳鸯戏水枕巾和一枚双子玉佩,合在一起是并蒂花开,分开来也看也是单独的一朵并蒂花,很漂亮,秦若轩摩挲着玉佩,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回了酒桌上。
此刻,他静静的躺在榻上,边是沈碧君清浅的呼吸,心里只觉得空空的,却也沉静。
其实,他明白阿初的意思,只是觉得那无数个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象着阿初的样子的夜晚,有些美好而难忘。
只是,都过去了呀……
第二天,天还没亮,樱桃就在门外轻轻的开口唤道:“夫人,夫人,该起了吧?”
沈碧君从睡梦中惊醒,只觉得浑酸痛,想起昨夜忍不住脸一红,起却发觉秦若轩的位置早已经空了。
沈碧君急忙下了榻,唤樱桃进来。
“世子呢?怎么不早叫醒我?”
樱桃抿嘴笑道:“时辰还早,夫人不必担心,世子半个时辰前去了练武场,特意吩咐奴婢,让夫人多睡会儿呢。”
看着樱桃促狭的笑,沈碧君脸的,轻轻斜了一眼樱桃,嗔道:“好啦,还不赶紧过来给我梳头。”
樱桃心知她羞涩,不再多说,上前给她梳妆。
挽了一个如意髻,樱桃又挑了一直红翡宝石簪子带上,点缀了几支小小的但精巧新颖的花钗,耳上是一副红宝石水滴耳坠,最后脖子上再挂上一串翡翠碧玉璎珞。
刚刚装扮好,秦若轩走了进来,额角还带着汗珠。
“夫君回来了,夫君出门怎么不叫我呢?”沈碧君忙起迎接,接过他手中的外衣,嗔了他一眼。
秦若轩抬头,有一瞬间的呆怔,沈碧君端庄大方,还真的是适合红色的装束。
碧桐吩咐小丫头上了早饭,笑道:“世子每天早晨都要去晨练,风雨不断,今天还格外早了呢,以往都是一个时辰。”
秦若轩点头“嗯”了一句,然后道:“我去洗漱,你先吃饭。”
沈碧君笑着应了,扫过碧桐年轻的脸,坐在了桌子边上。
早饭是两碗碧粳荷叶粥,还有香花卷、杂粮糕、小酥饼,几碟子小菜,多了一道小笼包,可能是考虑了她的喜好加上的。
秦若轩洗了脸出来,沈碧君还在等着他吃饭,秦若轩一时有些不自在,以往都是他一个人,想怎么就怎么,现在么,还要考虑两个人一起的事了。
端过碧粳粥,秦若轩一边喝着,一边道:“我边没多少人伺候,你也知道,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只有碧桐和两个小丫头,一会儿认亲回来,你看着安排。”
沈碧君笑着点头答应了,给秦若轩夹了一筷子青菜,余光扫过碧桐有些白了的脸色,心里了然。
吃过饭,两个人去了泰和院。
宁老夫人坐在了上首,其余还有一位二老爷和二老夫人,带着家中子女,剩下的就是小宁氏妯娌几个了。
忠勇侯府家中人口并不复杂,人也不多,二老爷和二老夫人及子女均在家中老宅,打理家族事务,人也很和蔼。
一番认亲下来,沈碧君落落大方的仪态,让众人纷纷称赞,小宁氏心里也是极高兴的。
宁老夫人也很满意,沈碧君作为忠勇侯府的继承人,聪慧沉稳大方得体,又事事想的周到通达,确实不错。
唉,就是她的阿初啊……
众人散了以后,宁老夫人靠着缠枝纹的弹墨迎枕在塌上歪了一会儿,然后开始唤余嬷嬷:“拿过我的匣子来!”
余嬷嬷自宁老夫人出嫁时跟着过来,嫁给了忠勇侯府中的一个外院管事,之后没几年管事的出外办差出了事,余嬷嬷就又回到了宁老夫人的边,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娶了媳妇,如今儿子媳妇在庄子里替老夫人经营着,几次要接她过去养老,可是她都没答应。
她一辈子跟着宁老夫人,宁老夫人不能没有她,她也离不开宁老夫人,常里她最懂宁老夫人,两个老人家还能说说话。
此时一听,余嬷嬷就知道宁老夫人这是又想起了如初,笑着将匣子抱了过来。
两个人头抵着头,在匣子里挑来拣去,一会儿工夫挑了一堆,宁老夫人吩咐人装进匣子里,送去了安远伯府。
小宁氏听到边的婆子禀报,冷哼了一声,喝道:“往常干活怎么不见你这么勤快,如今倒巴巴的跑过来搬弄是非,来人给我拖出去,看在今天大喜的子,就不掌嘴了,没得晦气,给我夺了她的差事,放到后花园去做杂扫。”
可怜那个婆子还以为小宁氏娶了自己家的外甥女做媳妇,盖过了宁老夫人,跑来预备得赏呢。
这边一出事,宁老夫人就听说了,知道小宁氏的做法,宁老夫人这一段时间来梗在心里的疙瘩微微松了一些。
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小宁氏明显的感觉到,宁老夫人的语气温和了不少。
如初接到宁老夫人派人送过来的匣子,心里暖呼呼的,急忙放下了东西,跑去厨房,亲自做了一份鲜花饼带去给了宁老夫人和侯府众人。
这两天,如初迷上了厨艺,一直嚷着跟拂冬学做东西。
用她的话说,再不努力,以后安馨县主和温晗她们来,可就不待见她,全都围着拂冬了。
这话一出,给秦氏笑得,搂着肚子直嚷疼:“可不得了了,如今都知道跟拂冬争风吃醋了。”
如初不以为然,还是钻进厨房里,还别说,她鼓捣出来的东西,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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