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母把餐盘的盖子揭开,露出里边的马来短剑。
“你把耳朵割下来,留在我的画廊里。我们再来谈谈女人的事情。”
伯明翰公爵傻了眼,一时没听懂教母的话,连忙解释道。
“我没有冒犯教母您的意思!”
熊彼得女士敲着桌。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搞得我好乱啊!从你嘴里蹦出来的东西,换不到你的一只耳朵?”
伯明翰公爵红了眼。
“这不是一回事!我的耳朵是无价之宝!”
熊彼得女士大声呵斥:“我的女人也是无价之宝!它不能换吗?!你的要求我都听到了!我的要求你做不到?!”
这场谈判,原本是北约与森莱斯外交辞令上的口头交接,对北伐战事本身再次确认共识。
但现在看来,熊彼得女士当方面拒绝了亚米特兰的任何条件。
伯明翰公爵连忙把交易筹码摆上桌,把事情都摊明白了。
“教母大人,作为交换条件,亚米特兰会继续支持你在以勒城国的亚蒙神恩教宗的绝对地位。”
熊彼得:“那是我自己挣来的东西。”
伯明翰公爵又说:“我们会把森莱斯的军火交易税下调,会为奴隶交易的安防工作增员征兵。”
熊彼得:“别他妈把你的脏手伸到我的口袋里!也别想往我的港口送军队!”
伯明翰公爵最后说:“我们还会给你一笔钱,大约四十万个银币,用来购买森莱斯为北伐做的战争设施,包括之前提到的……”
熊彼得:“把你一文不值的银钱收回去,我要实实在在的东西。”
伯明翰不耐烦了。
“你难道想背叛北约?”
熊彼得拔出刀子,插在饭桌上:“你现在提出的条件,是要我背叛森莱斯呀!你要我在森莱斯往月牙关的路上给你准备军费物资,让我的雇工和森莱斯的民众参战。就为了你的银子?我拿银子回家干什么?拿它垒房子?拿它造棺材?打起仗来,它能买到什么东西?谁知道亚米特兰会不会坐地起价!谁又知道你们这帮白眼狼,会不会趁着战火再把这笔钱抢回去?”
伯明翰摊手,用手绢擦着冷汗。
“您要什么呢?教母?”
熊彼得女士说:“我就要你的耳朵。”
谈判破裂了。
原因只在一只耳朵里。
陈小伍听明白了——熊彼得女士压根就没打算和亚米特兰合作。
小伍在一旁帮腔作势煽风点火。
“她只是想要您的耳朵呀!伯明翰大公爵,难道您的耳朵,能比得上亚米特兰和森莱斯两国之间的深厚友谊吗?”
伯明翰没说话,他感到压力倍增。
坐在他面前的,是整个西大陆最大的奴隶贩子。
他只是个小小的外交官,哪儿有什么话语权呢?
熊彼得女士想做军火生意,当骑墙派,想看热闹不嫌事大。符合每个穿越者的逐利心理,再正常不过。
伯明翰公爵为了达成目的,开始不择手段。
“教母,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儿女想。你今年八十六岁了,我们都听过您的故事,您赚那么多钱……能花光吗?”
熊彼得为伯明翰鼓掌。
“你终于说到了点子上!”
这老奶奶的眼神突变,像是看待货品,看向陈小伍和伯明翰的大千金。
“你的女儿很蠢。”
伯明翰不敢还嘴。
“是的,您说得没错。”
熊奶奶打蛇随棍上:“我这个教子很聪明,我很信任他。”
伯明翰借驴下坡。
“和我的女儿天生一对。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熊奶奶又说:“他俩要是完婚,婚礼得在我家里举行,我来当证婚人,这样南方人就能团结起来。他俩的孩子就是友谊的证明。”
伯明翰恍然大悟。
“一个亚米特兰人,嫁到您家里,给您的教子做妻,这是再好不过。”
熊奶奶从桌上拔刀,让海员送回武械库。
“你这个笨女儿不适合当海员,别让她碰洋运贸易的生意,最多只能玩玩银钱,穿着漂亮裙子去参加茶会。”
伯明翰公爵点头赞同。
熊奶奶又说:“而我这个教子有雄心壮志,娶了你家的笨女儿是委屈他了,这笔生意我来做,我是血亏,所以你得加钱!”
伯明翰公爵直言不讳:“多少钱?”
熊奶奶揭开另一个餐盖,里边是一本账。
账单上记着物资需求。
以百吨计的荔枝木、弹簧钢成材、铸模铜管、枪械的击锤模具和车床,还有五十辆汽车,以及汽车发动机和对应的设计图。
这一长串物资账单让伯明翰公爵看得头皮发麻,指着陈小伍。
“就这个人?他值这么多钱?”
熊奶奶矫正了对方的说法。
“不是钱的问题,你把东西送来,我写聘书,定日子,你早一天送,我早日完婚。”
陈小伍小声哔哔。
“我不会答应的。”
熊奶奶眼神凛然,用手指在陈玄穹手心写道。
“我不需要你答应什么。”
合同的订立,画押过程非常简单。
简单得不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外交协定,反倒像是军火公司和恐怖分子做交易。
小伍甚至没能和他“命中钦定”的新娘多说上一句话。
伯明翰公爵拉着女儿忿忿不平地跑出船舱,先人一步离开了国王码头。
宴客厅里,只剩下熊彼得和陈小伍。
熊彼得打量着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