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瞥了眼受伤的青云,以及屋中跌坐的三女,红尘客好听的声音似乎不再那么悦耳。
“长安道友,我已经给足你二人面子,可这青云偏不识好歹。”
没有理会高琪树的叫嚣,红尘客的帷幔动了动,仿佛是在摇头。
“也是怪我。”
言罢,她伸出左手,露出了一节比美玉还要莹白的藕臂。
就见其左腕环绕着一圈闪耀银色的金属光条,紧接着轻轻一抖,银条飞速旋转,赫然化作一柄长剑。
瞬间,她的气势暴涨,一股无敌于世的剑意冲霄而起,让那两名御风境修士如堕深渊。
“你!”
这股磅礴的气势亦是将高琪树父子给震得连连后退。
“我让你明天来,你给我今天来,我让你给他道歉,你却给我伤人?”
“道…前辈…我!”
高琪树万万没有想到,这神秘莫测的女修居然也有御风境的修为,而且还是强的离谱的那种!
眼见来人似欲对丹师不利,两名御风境修士率先出手,可同为御风境,红尘客的实力远非这两人能比。
护体灵罩瞬时开启,两人轰击其上寸功未见不说,手掌却突然鲜血淋漓。
吃痛收回之后他们这才发现,对方的护体灵罩上仿佛有着无数尖刺利刃,居然直接将他们的手掌刺出了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哼!”
娇哼一声,红尘客自袖中又飞出了两柄神兵,先是轻而易举的击穿了两名御风境修士的护体灵罩,继而一左一后洞穿彼此手掌,将他们连人带剑,直接钉入了身旁的墙上!
“厉害!”
小爷擦擦嘴角,看的是热血沸腾。
不提意境,红尘客的剑势朴实无华,甚至都没什么招法,但越是如此,越是能给人以巨大的震撼。
当真是一剑破万法!
两柄神兵将两位御风境大修士钉在墙上之后,就好像给他们施加了某种封印,不管如何用力,哪怕是牺牲手掌似乎都无法挣脱宝剑的镇压。
“你!你究竟是谁!?”
眼见两大护卫被人轻而易举的钳制住,高琪树这时候也慌了神,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仅有元化境修为的绛云洞学生,居然是御风境大修士假扮的!
“你没去问郑怀畅吗?”
“这…”
密密麻麻的冷汗刷的刹那间便从高琪树的额头流下了下来,他还真没去找过郑长老。
这年头绛云洞的后门生实在太多了,有实力有背景的不计其数,可据儿子所言,他判断这青云仅是长安的跟班啊!
再者,以他宝瓶丹师的身份想要去找郑怀畅,也不是相见就能见的啊!
“道友…还请手下留情,高…高丹师他…”
一名护卫忍痛出声,不过话还没说完,贯穿掌心的宝剑忽的深入了墙壁寸许,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自其臂膀钻入身躯,疼得他差点咬断了舌头。
“再有半句,你将要失去的就不只是一条手臂了。”
红尘客的声音森寒,可见其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们这些丹师,整天目空一切,实力不济还学着人家作威作福,是不是已经忘了,修真界到底以什么为尊?”
红尘客每踏出一步,高琪树的心脏便会猛然跳动一次,而且幅度越来越大,没走几步,他的嘴角便开始溢出鲜血,脸色也胀成了猪肝。
终于,在她缓缓踏出六步之后,高琪树只觉一股蚀骨之痛钻入心房,口中鲜血狂喷。
大袖一甩,红尘客血不沾衣,一巴掌抽在了高大丹师的脸上,直接将他给扇飞了出去。
“爹!”
眼见跌坐在地的高琪树仍旧死命的捂住胸口,仿佛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呼吸与说话,高灵宗干净跪倒在前,冲着红尘客拜道:
“前辈!家父真的只是想息事宁人,还请前辈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强忍恐惧,高灵宗磕头如捣蒜。
这一幕不禁让青云想起了当初面对姚欺霜的沈千里。
“修真界果然是弱肉强食,弱者只有匍匐在强者脚下的命运,甚至有时连匍匐的资格也没有。”
青云心中哀叹,脸上却始终面无表情。
“还有一步,你就会先听到一声闷响,接着他的胸膛会迅速鼓胀,最后轰然炸出漫天的瑰丽血雾,感受生与死交织时折射的美妙体验。”
红尘客的声音重新变得优雅悦耳,可言辞却是那样的惊悚与极端。
“前辈,饶了我爹吧!”
“饶?呵呵,这‘七步碎心’的剑诀我已经很久没用了呢,这可是你父亲用自己的生命在给你上最后一堂修行之课啊!怎么能让我饶了他呢?快,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我都等不及了呢!”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无人不感毛骨悚然!
恰在此时,红尘客房间内忽然阴煞涌动,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阿心…”
轻唤一声,原本迫不及待的红尘客终是没有踏出第七步,抬起的莲足缓缓落了下去。
而像是被勒住脖子的高琪树顿觉心脏一松,尖锐的刺痛感消失,脸上高鼓的青筋也慢慢隐没不见。
帷幔随着红尘客的转身轻摇慢曳,动作之优雅有种难以言喻的奇妙韵律,可所有人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啧啧,真是可惜,没到那个点,不够唯美。”
众人也不知她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只听红尘客又是嗤笑了一声,却道出了个让高家父子如蒙大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