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衡芜院的路上,桃花和沉鱼还好,毕竟一路行来她们也见识过金九音的脾气。
莲香和妙容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莲香,腿肚子都打颤,要不惧怕支撑着她,早一头栽地上了。
不用抓现行,甚至都不需要证据,我说是你就是你,我想收拾你就收拾你,我想打你鞭子就打你鞭子……
莲香和妙容被吓住了,妙容开始庆幸四小姐吩咐的差事她心里再不满,但全都规规矩矩完成了,她现在已经在回想是否不经意间流露出对主子的不敬。
而莲香则后悔极了,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自己能拿捏住四小姐呢?之前她还埋怨四小姐给派了那么多的活,现在她一点都不觉得多了,再多些才好呢,她愿意一直呆在屋子里做绣活,不出来都行。
四小姐太可怕了,她还是避着点吧。
回到衡芜院,金九音看着恭敬了许多的妙容和急不可待回屋绣荷包的莲香,嘴角勾了勾。
很好,杀鸡给猴看,震慑的目的达到了,相信今后院子里会安分很多。
午饭是李大嘴送过来的,两荤两素,青椒炒肉丝,蒜黄炒腊肉,醋溜白菜,还有一道干煸花菜。都是家常小菜,却一水的鲜亮颜色,在这寒冷的冬天里极为难得。
金九音刚拿起筷子要吃的时候,寿安院来人了,“四小姐,老太君请您过去一趟。”
金九音眼皮子都没抬,“等着。”
举着筷子夹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傻子都知道老太君为什么找她,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吃饱了才有劲和她们掰扯。
来人是老太君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见金九音没有立刻跟她去见老太君,反还吃上了,整个人都懵了,这不是真的,肯定是她眼花了。
眨了眨眼睛,咦,她没眼花看错,四小姐就是在吃饭。她不由着急了,四小姐对长辈这般不敬,也太没规矩了吧?
“四------”刚一张嘴就被人给捂住了。
荷香捂住菊香的嘴,恭敬的向金九音请示,“姑娘,奴婢和菊香姐姐许久未见了,奴婢带她下去说说话。”
金九音淡淡的一瞥,“去吧!”
荷香心头悄然松了一口气,拽着不情愿的菊香就往外走。
“荷香,你干吗呢?”到了荷香的屋子,菊香甩开荷香的手不满的指责。
荷香连忙把门关紧,“菊香姐姐,我还想问你想干吗呢?你刚才想说什么?我们姑娘让你等着你就等着,再是老太君传唤,你也得让姑娘把饭用了。”
低头绣荷包的莲香猛点头,“对,菊香姐姐,咱们是丫鬟,要听主子的话,你听我们姑娘的话准没错。”
“你们?”菊香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两人怎么这么不对劲呢?莲香和荷香才从寿安院出来几天,就一口一个我们姑娘?虽说现在四小姐是她们的主子,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荷香见状,上前拉着菊香的手,“菊香姐姐,又不差这一会,你就让我们姑娘把饭用了吧------反正,我们不会害你的。”
莲香,“嗯,嗯,我们都是为你好,菊香姐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姑娘------”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猛地捂住嘴巴,眼底除了懊悔还有恐惧,深深的恐惧。
菊香皱眉,“我是能等,老太君那里能等吗?你们是不知道老太君传她何事------”
“不,我们知道!”莲香和荷香异口同声。
就是因为知道,她们才拼命拦着她,不想她也落个张根家的下场。
“知道?”菊香疑惑。
“嗯,不就是为了我们姑娘抽了管大厨房的张根家的鞭子吗?”
“真抽了?”菊香惊呼。
“嗯,嗯,可不就真抽了吗?三鞭子,刷刷的,全抽张根家的身上了,我亲眼看着的。”莲香压低声音,“菊香姐姐,我们姑娘连张根家的都敢抽鞭子,更何况你?我跟你说啊,那鞭子有这么长,跟长眼睛似的,张根家的怎么都躲不开,第一下就把她抽地上了,脖子这里有一条血印子------哎呀,吓死个人了!”
现在回想起来莲香还小脸煞白,心有余悸呢。
“真的?”菊香惊疑不定,对上一脸笃定的莲香荷香,她犹豫起来,想了想伸手拉开门往外看,想看看四小姐用好午饭了吗?
却被莲香荷香合力拽了回来,两人不满的瞪她,“我俩好心救你,你这是要害死我俩?”
“没,没。”菊香讪讪的,“我就瞧瞧------”
“你有什么好瞧的?我们姑娘用好了饭,自然会有人喊你。”
菊香------
虽然心中仍有疑虑,菊香到底还是把从前姐妹的话听进了心里,一路上对金九音的态度可恭敬了。
寿安院里,张根家的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告状,“------老太君,奴婢没脸见人了,您可得给奴婢做主啊------”
老太君被她嚎得耳朵疼,“行了,你也收收,一把年纪了,不嫌丢人?”再丢人这也是她的人,被个小辈给打了,伤的是她的面子。
又等了许久不见人来,老太君更不高兴了,“去瞧瞧,那丫头来了吗?”连名字都懒的喊。
丫鬟应了一声往外走,才掀开帘子便看到了金九音,忙折回身,“老太君,四小姐来了。”
金九音进到屋里,一眼就瞥见老太君表情不善,心里就有了数。对于一旁的张根家的,她则没有看一眼。
“老太君,您找我?”金九音端正行了个礼。
也不知怎么的,老太君就是瞧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