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快宣太医!”建安帝抱着静王大吼,双目充血。
他的手摸着静王的脸,眼里是深深的不敢置信,“皇儿啊,你怎么这么傻!“
静王却笑了,抓着建安帝的手,“父皇,儿臣,没想伤您,您,您要相信,儿臣真下不去,手。”
“相信,父皇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
静王逼宫,建安帝是生气,气得恨不得掐死这个逆子才好。可现在静王自戕了,建安帝的心里除了痛还是痛,再如何他也没想着让静王死,顶多是圈禁一辈子不见。
这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要他的命呢?
静王啊静王,你怎么就不明白朕的心呢?你这是在扎朕的心呀!
“父皇,对,对不起,让,让您失望了。可是,儿臣真的,真的不想,一辈子像,像猪狗一样,活着。父皇——”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静王就没想着活。
“父皇知道,你别说话,父皇都知道。太医,太医怎么还不到?”建安帝无比哀恸。
身体很疼,可心里却无比平静,“没用的,父,皇,儿臣不孝,来生儿臣,再,在报答您的,恩情吧。”静王艰难地说完这句话手便垂了下去。
那把匕首上抹有剧毒,见血封喉,静王用它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想的很清楚,与其被圈禁起来一辈子不见天日没有尊严地活着,他宁愿轰轰烈烈地死。
他是天之骄子,宁愿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静王,静王!皇儿啊——”整个大殿都是建安帝悲怆地嘶喊。
可是静王那双漂亮的眸子再也不会睁开了。
迟到的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圣上,静王殿下已经-----去了。“
声音颤抖,身子也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落叶。今儿怎么就他当值呢?他若是今天告假了该多好!
静王殿下救不回来了,他还能活成吗?他死也就死了,千万别牵连到家里的人。
韩靖越也没想到静王会自戕,不过他觉得他还是太天真了,身在皇家,奢望什么父子亲情?死了看似壮烈,其实何尝不是一种逃避?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也才有翻盘的可能。
韩靖越想:如果他处在静王的位置上,反正他是不会主动求死的。
一队侍卫进殿,其中一人悄悄朝韩靖越比了个手势,他微一点头,然后对着陈喆使了个眼色,人便出了大殿。
金九音跟着内侍进了姜嫔娘娘的宫殿,她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西边的天空,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姜嫔娘娘在殿里站着,一袭大红色襦裙,脸上上了精致的妆容,与宫宴那日相比无端多了几分凌厉。
“安王妃来了。”姜嫔注视着金九音。
“姜嫔娘娘相请,臣妇如何能不来?“金九音缓步走近。
算你识相,姜嫔心里暗哼一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想要抓花的冲动。
“臣妇来了,娘娘有何指教?”金九音道。
“指教倒谈不上,就是本宫挺喜欢安王妃的,忍不住想要亲近,就请安王妃来喝一杯茶。”姜嫔娘娘漫不经心地道。
金九音眼底闪过讥诮,这些话姜嫔自个信吗?骗人也不是这个骗法。
“让姜嫔娘娘失望了,臣妇不渴。”
“哦,安王妃这是不给本宫面子,还是担心茶水里有毒?”姜嫔娘娘逼近。
金九音眼皮子都没撩一下,“娘娘以为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姜嫔娘娘被她的软钉子噎得脸色一变,随即像想起什么似的又笑了,“安王妃伶牙俐齿不要紧,安王妃怕是不知道,安王也在宫里,这天,要变了。”
“也该变了,都三月了,春暖花开,该变暖了。”金九音闲闲道。
“你倒是会装傻。”姜嫔哼了一声,“本宫倒要看你能装到几时。”
就在这时有个小太监匆匆而来,附在姜嫔娘娘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就见她脸色大变,提起裙子就往外奔。
金九音赶紧喊:“姜嫔娘娘这是去哪?没有把客人晾在这里的道理吧?臣妇府上琐事不少,娘娘若是没事臣妇该出宫了。”
姜嫔理都没理。
什么人这是!金九音撇撇嘴,站起来也往外走。
还没走一步,宫女和太监就围上来了,“安王妃要去哪?姜嫔娘娘一会就回,还请安王妃静候。”
金九音看了看围着她的七八个宫女太监,说真的,别看她怀了孕,这几个真不够她打的。不过这毕竟是宫里,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吧。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隐藏着大佬?
谨慎为上。
姜嫔很快到了宫门口,果然见两列侍卫并立于宫门外,手持刀戟,神情冷肃。
一见她出来,最近的两人便直接横了兵刃往前一拦,“圣上有令,皇宫禁严,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走动。刀剑无眼,还请娘娘您自回宫中,莫让小人等为难。”
“什么,圣上还没——”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妥赶紧止住,脸色难看地喝道:“让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本宫,本宫要见圣上,你们赶紧滚开。“
”娘娘怕是见不到了。“
一道沉静地声音突然从一旁的宫道上响起。韩靖越带着人从那头走过来,满脸寒霜,行走间风吹动衣摆,送来阵阵血腥味。
姜嫔忍不住浑身一震,有一种想要往后逃的冲动。
“本王的王妃呢?”韩靖越死死盯着姜嫔,”静王已经伏诛,圣上安然无恙,娘娘是不是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