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丫头才多大点,这死婆娘心思可真歹毒,王大头虽然偷鸡摸狗,但也不是做恶犯奸的人,良心还有那么一点点,
他从床上下来,盯着金凤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讥讽,“你可拉倒吧,那个小妖孽有些邪性,你才出来几日,别忘了你大哥如今还蹲在牢里,老子可没那么蠢,去招惹崔家人!”
没想到王大头竟然不乐意做这事,还嘲讽她,金凤也不气馁,继续劝说着,“大头兄弟,不知道你胆子啥时候变的这么小了,那崔家人有啥可怕的,顶有出息的也就是那个弱鸡子似的崔三郎,读了多少年的书也不过才是个秀才,你做了这事,不是白捡了个媳妇!”
还白捡个媳妇,把他是傻子哄呢,他也不是白在世道上混的,崔家的人虽没大本事,但刘氏的堂兄在府城也不是吃素的,不然当年也不能一举扳倒金氏兄妹,真动了崔家的小丫头,他的脑袋铁定保不住。
王大头眼一横,“得了,你别往下说了,这阴损的恶毒事老子不干,你想找死自己去!”
自己盯了崔家人好些日子,就今儿这时机好,偏这王大头不上勾,金凤急了眼,“哎,这大好机会,你就这样错过了,不嫌可惜啊?”
话都说的那样明白,这死婆娘贼心不死,王大头这次是真的恼了,冲金凤呸了口唾沫,“呸!啥狗屁的好机会,怕错过,让你家瘸腿儿子上!别想祸害老子!”
自己的算计落空,金凤的心肝都差点被气炸,她气呼呼的抱怨着,“大头,嫂子好心都被你给糟蹋了!”
尽穿了个裤衩的王大头冻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他又钻进了被窝,朝金凤骂着,“你个蠢婆娘的好心,老子享受不来,没别的事,快滚!老子要睡觉了!”
还想再劝,看到王大头钻进被窝里,金凤耷拉着脑袋气咻咻的嘟囔着出了茅屋。
等金凤走了好一会子,王大头想睡觉,却睡意全消。
想想这事情有些不对头,若这恶毒婆娘真找人对崔家丫头下了手,再把这混帐事嫁祸在自己头上,自己是个没势的外来户,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越想越害怕,最后他咬咬牙,干脆去崔家把这窗户纸给捅破,也让崔家人提防着金凤。
有了主意,王大头把蒙头的被子掀开,把地上的衣裳捡起胡乱的套在身上,也走出他的破茅屋。
被屋外耀眼的阳光照射的睁不开眼,王大头垂头看着自己的打扮,自嘲的笑笑,还真和城角的叫花子差不离。
想到自己在村里不招人待见,破天荒的拎着木桶去村里的井里打回来几桶水,把自己里外洗了个干净,在屋子里翻了好一会子,才找出能穿出去的衣裳。
收拾的像个人样的王大头,觉得自己头一次做有良心的事,在村里走着,平素佝偻着的腰杆也挺了起来。
穿过小半个村子,感受到村里人异样的眼神,他走的更加有劲头,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你们别再小瞧老子,老子也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总归自己在村子里名声臭的太狠,真到了崔家大门外,他的神情不禁有些踌躇,该不该进去呢?
崔华锦把衣裳洗干净,天气好,她心情也好,抱着木盆乐滋滋的往家回。
距她家还有一段距离,就眼尖的看到有人在她家门外晃悠。
上次的货郎给她的心里流下很大的阴影和恐惧,心里有些疑惑和忐忑,这人会不会是个坏的?
想想这时候桃子姐家应该有人,自己离他远一些,应该没事。
她抱着木盆,紧张的朝自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