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末。
崔华锦把脸用长布巾包裹严实,背着个大背篓和挑着箩筐的刘文香去给庄子外面的人送早饭。
瞅着她俩的身影在大门口消失,姐脾气真是倔强,这么冷的,执意要自己去送饭。
连月娘默默的叹口气,又进了厨房,庄子上这么多人要吃饭,崔家村的人午时应该就会赶到,姐吩咐让她和郑氏她们几个继续蒸窝头。
好久都没再做过这么重的体力活,背着背篓累的直喘粗气,也到霖方。
崔华锦让刘文香给她取下沉重的背篓,笑眯眯的去招呼正提着木桶朝路面上浇水的王要勤,“王伯,你让大家伙都歇口气,把早饭吃了才有力气干活呢”
听到崔华锦的声音,王要勤转身看到她用手捶着腰,忙怜惜的嗔怪,“姐,待会让他们回家吃饭就成,你做啥要自己背着背篓过来呢?瞧累成啥样。”
看着寒风中有几个七八岁的子精神抖擞的舀着水浇路面,崔华锦呵呵笑着,“王伯,连他们几个那么的孩子都能吃的苦头,我不过上来给大家送些热茶过来,能累到哪里。”
姐可真是好人,竟然把热乎乎的窝头送在眼前,饥肠辘辘的这些人眼圈发热,围着箩筐快速的吃着窝头,连话都不敢,就怕耽搁了工夫,他们的活做不完,会坏了姐的大事。
才泼了水的路面,片刻就结成了冰,崔华锦看到这些亮晶晶的路面,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
直到快到午时,庄子外面的路面和路两旁的田里都被他们灌足了水,滑溜溜的冰层也有四指那么厚。
带着金涛和王大头回来的尚思羽骑在马上望着回庄的路变成了厚实的冰路,傻了眼,疑惑的问着凤一,“这事是谁干的?”
亮时和崔华锦了自己的心里话,见她气恼的离开,凤一就带着五个兄弟继续在庄子外面巡查。
连早饭都没敢回去吃,迎上金涛和王大头带着十几个人过来,心里才松口气。
这会见进庄的路变成了这模样,他也有些诧异,随即又呵呵笑起来,“我哪里能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最少土匪来了,他们不能那么顺利的进入庄子里,咱趁着时地利肯定能不那么困难就收拾了”
跟着王大头他们过来的山子看到滑溜溜的冰面,乐滋滋的从马背上下来,就要去溜冰。
双脚方踩上去,就摔了个四脚朝。
翻身坐起,山子摸摸摔疼的屁股,嚷嚷起来,“哎呦,金涛哥,这比咱河里的冰还要滑溜”
金涛望着路面也有些脑袋疼,“这滑溜溜的地面能挡得住土匪,咱们也过不去啊?”
这些日子,凤一已经把庄子外面的情形摸了个透,进庄子就这唯一一条路,路两旁的田地上也被浇了水结成了冰田。田地两旁就是一些长满灌木丛的曲折陡峭的山坡,若白日还勉强能徒步攀上这些杂草和灌木丛布满的山坡上,马匹却是望坡兴叹。
不得不能想出把路面和田地里浇水造冰来抵抗土纺法子真是绝妙。
凤一摇摇头苦笑,“若没雪橇,这么厚的冰路,咱这还真是没法子过去。”
眯眼眺望着荒凉的山坡上面的杂木林子,王大头心里很快有了主意,“既然这样,咱不如先不进庄子,从不显眼的山坡上开条路出来,咱的人都钻进这山林子里边,再挖几个陷阱,坐等着那些投机的土肤入咱的陷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这法子好”
奔波了一整夜,尚思羽的精神没一丝萎靡,他拍手叫好。
做就做,王大头跳下马背,握紧手里的大砍刀开始砍伐那些和杂草缠在一起的灌木丛。
凤一看着崔家村十几个汉子开始整理上山坡的路,他也挥手让五个兄弟跟着做。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在山坡上面的灌木丛里,开出半丈宽的约莫一里长的一条路来,王大头又带着他们在林子入口处,挖好了一个硕大的陷阱。
眼看快到午时,金涛把带来的一头野猪剥了皮,用砍下来的枯木点起了篝火,把割成条的野猪肉用木棍穿起来架在火上烤着。
肉吃饱,没水喝,嗓子干渴的直冒烟。
叮嘱了村里的人和凤二他们五个在这里守着陷阱,尚思羽这会累到了极点,蜷缩在篝火旁呼呼睡的香甜,王大头和金涛由熟悉这片林子的凤一绕路回庄子里弄水回来。
足足在林子和山岗上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凤一他们仨才衣衫褴褛的看到庄子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从一处山崖心的摸下来,望着前面晶莹的冰田,王大头哈哈大笑起来,“这回眼看就到了庄子里,咱就是咱这冰田里滚着也要进庄子”
凤一到底是有些功夫在身,在冰面上走的还没那么狼狈,金涛和王大头却不时的摔上一跤。
才从冰面上爬起来,金涛有些羞恼的嘟囔着,“也不知哪个想的这缺德的鬼主意,害的我看到这冰面眼都花了。”
用木棍支撑着身子,王大头欣慰的出了口气,“金涛,我倒是瞧着这主意倒是蛮好,最少在咱赶来以前,锦儿她们没有性命之忧啊。”
王大头的话到了他心里,金涛的郁闷也没了,继续朝前挪着脚步。
回头望着心翼翼的金涛,凤一呵呵笑起来,“崔三少爷,你越是走的谨慎,越容易摔倒,还不如别把心思放在脚底,眼朝前看,走的快些也就没那么容易跌倒”
没被土匪吓到,自己已经摔的鼻青脸肿,让妹妹和媳妇见到还不笑翻了,金涛握紧手里的木棍,双眼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