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擀好的面整齐的叠成巴掌宽的长条,秀花转过身,笑眯眯的开了口,“我的傻姐哦,这丫头吃的饱睡的香,她若是委屈,别家的孩子不知道咋活呢,家里有客,茶水婶子已经给你备好,你快给客人端过去吧。”
白了秀花一眼,崔华锦歪腰把竹筐里的襁褓给抱出来,“唉,让锦儿咋你呢,这是念着我们丫丫不懂事,就可劲的欺负人。”
崔华锦抱着闺女,秀花只好端着茶壶和茶盏跟着她去了堂屋。
瞧着秀花给刘氏她们端上茶水,崔华锦笑吟吟的着,“两位婶子,喝口热茶还要你们等着,是锦儿的不是。”v更新最快/
陈菊花接过茶水,笑着回了句,“我们又不是啥金贵的客人,锦儿可莫外道话,不然往后就没脸来你家咯。”
看崔华锦这时因羞涩脸色变得红润,陈菊花从她身上把襁褓接过去,“这丫丫也越长越齐整,秀花嫂子好福气哦。”
许是屋子里多了个讨人喜欢的丫头,刘氏也不再那么拘谨,她也笑着去看被陈菊花接过去的丫丫。
心细的崔华锦看着刘氏身上竟然也挂了个绣工精致布料却很是粗糙的荷包,心里惊奇,村里的妇人婆娘就没出门带荷包的习惯,这个刘氏心思倒是很细腻,再打量着她身上的衣裳,麻布做的衣裳已经洗涮的泛了白,可针脚细密,衣摆和袖口处都有精致的碎花点缀。这刘氏其貌不扬,出色的绣艺不必婆婆买回来的绣娘差多少。
既然刘氏和自己奶奶沾了亲,自己也有能力帮她一把,崔华锦笑着开了口,“婶子,你的荷包能让锦儿看看吗?”
听到崔华锦要看自己的荷包,早发现这丫头身上衣裳、首饰就没一样不精巧的。
刘氏有些惶恐和羞涩,她忙把荷包取下来,“锦儿,闲着没事瞎胡做的,可别笑话婶子的手艺粗糙。”
拿着荷包仔细翻看着,崔华锦笑眯眯的着,“婶子就别谦虚,瞧着针线多精细,再这话锦儿都无地自容了。”
见她俩的亲热,陈菊花骤然想起,刘氏原本娘家日子过的也不错,后来因爹早逝,她娘为了能让儿子娶上媳妇,就把刘氏卖进了崔家村,谁承想,这刘氏也是个苦命的,没几年男人也死了,这日子可是越发的像在黄连里泡着,那叫一个苦哦。
知道凤若颜为锦儿这丫头在府城开了绣庄,陈菊花有些帮刘氏,她笑着问着,“既然锦儿觉得你婶子的绣活好,不如让她给你们的绣庄做些绣活,也让她家日子好过一些,锦儿成不?”
捏着荷包,崔华锦笑的开心,“菊花婶子真是个机灵人,锦儿还没想呢,你可把话给出来呢,咋不成,再没比这更好的事”
突然上掉个馅饼砸了头,刘氏晕晕乎乎的着,“我能成吗?”
这个呆子,这么好的机会还不知道抓住,难道穷日子还没过够吗?
陈菊花替刘氏着急,“咋就不成了呢,锦儿这丫头可是跟着凤神医学了好久的绣艺呢”
和刘氏了几句宽心的话,崔华锦去自己屋子里取了两匹布料。
看着她抱着布料进来,陈菊花笑着嗔怪,“你这丫头默不作声的去拿布料,咋不让婶子替你去拿呢?瞧这累的。”
把布料放在堂屋的板床上,回头望着她们笑起来,“菊花婶子,锦儿难道虚弱的连两匹布料都抱不动了吗?”
见她笑的俏皮,陈菊花越发的羡慕崔家能得了这个宝贝丫头,她拉着刘氏去看布料。
见她们看的热心,崔华锦指着两匹布料望着刘氏,“婶子,这匹蓝色的布料你带回去够做两身棉衣,你得空就给山子和自己做棉衣,算锦儿送你们的,咱好歹也是亲戚,粉色的锦缎,你就裁了做成荷包和香囊,等做好,锦儿再回来好给你算工钱。”
听到崔华锦大方的要送细棉布给自己,原本上门是来道谢的,却拿了人家东西,这不是上门打秋风吗。
刘氏急忙摆手,“锦儿,这可使不得,这匹布要好些银钱呢,婶子可不能要”
刘氏的态度让崔华锦更是把她高看了几分,这人日子过的落魄穷苦心却不贪,这样品性的人婆婆应该也会稀罕的。
跟着婆婆那么久,也学会不少东西,自然之道怎样应对各色的人。
她诚恳的望着刘氏惶恐的眼,“婶子,你可别推辞,这是锦儿的心意,你难道想让山子在山上受冻吗?”
果然她的话让刘氏为难的咬着嘴唇,想起儿子身上如今还穿着单薄的夹衣,山上肯定比村里还要冷许多。
如今有条件让儿子少受些苦,若真是为了脸皮拒绝这匹布料,她当娘的也狠不下心来,神情很是痛苦和纠结。
接下来的话,陈菊花也不好意思再,她抱紧襁褓回到椅子上坐下。
瞧着刘氏的神色,崔华锦又添了几句重话,“婶子,还有你,既然锦儿想请你给绣庄做活,自然要让你不再挨饿受冻,若真的了病身子再垮下去,最后受损失的可是锦儿呢。”
这丫头的这番话的可真是高明,果然去府城里住着,见识和眼界都比村里人强少好多,陈菊花暗自佩服。
刘氏没出嫁,也是爹娘手心里疼宠着的人,又怎能不明白崔华锦话里含着的深意。
她心潮翻涌,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紧紧的握着崔华锦的手,“锦儿,你真是好孩子,那婶子就厚着脸皮受了